明珺宠辱不惊,端雅沉稳,“谢娘娘夸赞。”
皇后点头,又说,“继续。”
击鼓人又开始击鼓。
他击鼓是看不到前面的,什么时候停完全是他说的算,他自己也不知道花会传给谁。
从一边传过一遍,传到宴席的对面。
到了子杳这一边。
击鼓的时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未中断了,越是到了后来,就越是有可能,每一次花都传得很快。
到了子杳的时候,子杳刚把花拿起来放在裴苒的桌子上,鼓声就停了。
裴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要看就要念到她的名字了。她看着子杳,头摇成的拨浪鼓。
她这个人一向不务正业不爱看书,若是让她吟诗作画,她怕是不如一头直接撞到柱子上。
子杳手微微一顿,没将花放下去。
福贵喊道,“周家周姑娘得花。”
皇后说,“周家阿砚啊。”她晃了晃手里的签筒,从里面抽出来一支。
给了福贵。
福贵顿了一下。
子杳甚至觉得,自己好似在他脸上看出了啼笑皆非的神情。她再看去,福贵仍旧是正经的模样,仿佛刚刚一闪而过的笑只是她的错觉。
她听福贵念道,“请周小姐舞剑。”
子杳也微微惊讶。
这和裴苒倒是相配。
只是裴苒刚刚摇着头,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她,让她没忍心,自己拿了花,此刻就轮到自己来舞剑了。
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她说,“娘娘容禀,子杳才疏学浅,于剑舞上并不擅长,自罚一杯。”
皇后笑,“莫要急,你也可以选择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子杳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皇后也爱玩笑吗?
只是这话说的,实在是让人不好拒绝,也不敢拒绝。
她没有明确地说不愿意,只是谦逊道,“子杳身上实在是没什么有趣的问题。”
皇后最后还是没为难她,看她略有推拒,就说道,“那好吧,罚你一杯酒。”
子杳应下,“是。”
皇后赐的酒,其实说是赏是罚都未必。
这种好酒,平日里其实是喝不到的。
她将酒一饮而尽后,继续击鼓传花。
这次子杳是打定主意不再乱接了,花从她这里传给裴苒之后,她理论地将花传给了下一人。
就这样,一轮下来,花再次到了皇后的手中。
皇后没有停留,就将花传了下去。
这次,鼓声停在齐王。
齐王手中拈花,“这次是我。”
说罢,他还从花上扯了个花瓣下来。
皇后调侃他,“老实些,多经过你几次,我这花要秃了。”
齐王说,“母后莫要冤枉我。这花哪能次次传到我这里。”
皇后说,“就你贫嘴。”
倒像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皇后摇了摇签筒,从里面抽出来一根。
上面赫然几个大字。
福贵拿到竹签的时候面色微变,声音都不如以往,甚至有些干涩。
他几乎是哑着嗓子读出来的这几个字,“觉得父亲有何过失过错。”
齐王一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