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脸上写着无措,想要阻止子杳,“阿砚,你……”
子杳在他说话之前就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也不想我去?”
她虽然外表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不可否认她经历了前世,早就不是曾经的模样了。
并非她觉得自己活的久,以过往的经验就觉得自己就必定是对的、一定不会出错,而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考虑过后果。
裴季昭被她说的说不出话来。
子杳公主当久了,平和时是平和的样子,不平和时哪怕没有怒目圆睁,身上的气势也带了些压迫感。
裴季昭说,“不是。”他一向嘴笨,想劝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那里不是好地方。”
子杳斜睨着他,“你介意?”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作久了,会有个后遗症。
多多少少有些不服管教。
想当初,君文宣惹到她的时候,她也去金銮殿同他拍过桌子。
若是身前的人是她的生身父母,生养一场,她还有心思听上几句,可这个人是个还没长大的毛头小子。
行事还要她提点。
子杳嘴角提起个讽刺的弧度。
这还没出师呢,就开始管教起她来了。
裴季昭嗫嚅了半晌。
似乎是看出了一眼的不高兴,他解释道,“我怕你有危险。”
再怎么着,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青楼虽说不同于女支院,但有些地方只是挂了个青楼的名。
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子杳,就退一步说,“我同你们一起去。”
子杳却说,“有阿苒和雪鹗跟着我。”
裴季昭说,“你们几个女孩子……”
子杳就又说,“那叫秦统领跟着。”
她做事,一向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
总而言之,就是没提让裴季昭跟着。
裴季昭说,“阿砚!”他叫子杳的名字,一时又无可奈何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双眼看着她。
因着说话的关系,子杳离他离得近,旁人都看不见,她却看到,少年的眼尾有些泛红。
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竟然被她说得险些要哭出来了一样。
子杳原本就是故意和他拧着来,看他这副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裴二公子,上次见他时,他伤了半张脸,脸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也没见他要哭,这不过被她说了几句,想不出话来回复,就急得要哭出来了。
裴季昭看着子杳不说话。
他是真的心焦。
且不说这本就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昨日夜里他们还看见刺史府的人怕是谋算什么大事,这是个不太平的地方,而子杳还要去逛青楼。
他几乎是期期艾艾地叫子杳,“阿砚。”
子杳啼笑皆非。
她看了他半晌,看得裴季昭差点真要哭给她看,才慢悠悠道,“去吧。”
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打算不让他去。
裴苒都跟着她去了,哪怕不想自己,她也不能让人家的兄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去逛青楼。
哪怕有人跟着。
只是之前看裴季昭竭力阻止的样子,她就非要和他拧着来。
她从不是受人约束的性子。
她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