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褚景陈以及长亭郡主还是合作的关系,现在不好撕破脸皮。
褚澜之没听轻她说什么,皱眉道,“什么?”
子杳冲着褚澜之笑,“您似乎十分有自信,能够留下我。”
褚澜之没说话,随即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
打了个巴掌,就要给个甜枣,这是御人之术。
如今震慑了褚澜之,自然也不能一味地都是强硬的态度。
子杳说,“祭酒大人,我与褚大公子是朋友,长亭郡主也视我为知己,您请放心,今日周砚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见过祭酒大人,断不会说出半句对大人不利的话出去。”
国子祭酒看了她半晌。
他阴沉又直勾勾的眼神,换了旁人来能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子杳连神情都没变,由着他打量,而后还冲着他笑。
褚澜之将剑丢了出去,“我今日也没见过周姑娘。”
子杳说,“自然。”
眼看着再次和解,害怕再出现刚才的那种情况,褚景陈也立刻和褚澜之告辞。
辞别褚澜之后,几个人回到马车上。
还是褚景陈驾车,这回是真正地向周府驶去。
子杳在马车里说,“刚刚还要多谢褚大公子为我说话。”
褚景陈说,“本就是我的私事,是我将你带进去的,也应该是我将你带出来。”
子杳一笑,没再说话。
褚景陈将她送到周府门口。
子杳下了马车,褚景陈还同她说,“今日家中事情烦多,让周姑娘看笑话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子杳说,“不会。”
褚景陈说话做事,都没有不妥帖的,按理来说应该也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润之感,但因为他的脸上总是少有表情,反而只给人一种中规中矩的感觉。
将人送走之后,褚景陈离开了。
子杳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刚在凉亭里坐下,迎着阳光晒晒筋骨,让玉钗给自己倒杯茶,蓝衣从上面跳下来。
他眉头微蹙,“刚刚您为何不让我出来?国子祭酒已经拿着剑要对您不利了。”
子杳说,“还没到那一步。”
褚澜之是要杀她,但究竟能不能杀她还另说着。
她之所以有胆量跟着褚景陈进去,她就不怕出不来。“他若是真要杀我,你们再出来,我不晚。”
周清方安排在她身边的白衣、蓝衣,还有裴季昭给她的雪鹗,子杳说,“你们三个人,害怕他一个人吗?”
蓝衣说,“两个人。我能感觉到……”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褚家那位大公子也动了杀心。”
子杳说,“我知道。”她感觉出来了。
从褚景陈看她的目光里,她就知道了。
那时,他其实是和褚澜之一样,动了杀心的。
只是最后,他还是没有选择用她的命去保守褚澜之的秘密。
那个人啊,若说他超凡脱俗,他却放不下尘世亲眷,父母兄弟,哪怕没有血缘的幼童,也要管上一管。
但他也不是洞察世事,更懒得应酬交际。
子杳说,“你将褚大公子看到褚澜之的情景,细细与我说来。”
蓝衣道,“您觉得……不对劲?”
子杳说,“褚澜之再疯,应该也没有张狂到穿着官袍当街持剑要去杀人。他是怕追查不到他吗?让人看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