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难不成我们出门在外,还得敲锣打鼓昭告全天下:嘿我们两个是妖精,快来降服我们啊。顿觉他这个问题十分愚蠢,想让他换个问题,免得暴露自己的智伤。
迟疑了片刻,正思索该如何委婉地指出这个问题的不足,便听他轻轻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极是威严。
“将此女暂押水牢。”长指指向双缘,稍稍偏移,正对着我,“此女押入后堂,我要细细盘问。”
听闻此言,心头一喜。他要细细——盘问,真是再好不过了。鄙人恨不得把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般,以此来表达鄙人此刻溢于言表的喜悦。
垂头抿唇忍笑,在外人看来应该是一副认罪心虚的样子,但鄙人现下欣喜若狂哪。
被押至后堂,江倚初屏退众人,偌大的后堂转眼间只剩下我二人,一站一跪。
径自从地上爬起,轻松解开双手束缚,边活动手腕边笑问:“小女子想问公子,要如何审问我呢?”
这话未免有些轻浮,甚至带了几分挑逗的意味。失策失策,都怪我五万年来天天跟着三姐鬼混,每日看她尽情调戏伏灵洞那几个小鲜肉,耳濡目染,学会了这么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话。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单纯地想调戏他而已,与三姐没多大干系。┑( ̄Д ̄)┍
他不恼也不笑,却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姑娘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哈?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一甩袍落座,缩进座位中,疲累地闭眼轻叹。
再度睁眼时,眸中重现熟悉的暖意,勾唇浅笑,“开个玩笑,方才听姑娘此言,还以为姑娘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老脸因他这句话涨红,心思被他如此戳穿,即便我这狐狸面皮足够老也架不住。心念一转,他果然是嫌我太轻浮了。>
“姑娘方才可有被江某吓到了?毕竟族长这一职要求江某需得有这份威严,江某也无法在死了如此多人的情况下,再对你们和颜悦色。”他坐起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经,“先前我不知你们被族中部众捉住囚禁了几日,实在是对不住。”
“公子何须致歉?说来这事也不怪别人,只怪我们运气不好。”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他此番话便是相信我们是清白的了,“不过他们都认定我和双缘是导致这些灾难的真凶,而这些事确然是我们来了封州城之后才发生的,公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么?”
“的确恰巧在尸体身边的你们,是最有嫌疑之人,但正如你所言,一切都太巧了。巧到但凡有些心思的人都能想到此间关节。”他启唇,略带嘲讽,“我想我还没蠢笨到连如此低劣的手段都识不破的地步。只是他们群情激奋,若是仅凭我个人推测就将你们放走,恐难以服众。”
“其实小女子觉得,到底是公子相信我们,还是公子心中一早便有了真凶的人选?”
他垂眸浅笑,“姑娘如此聪慧,不妨来猜猜我心中真凶人选是何人。此人你也有过一面之缘。”
勾唇自信道:“不用猜。小女子心知我们所想皆为同一人。不就是寻凉节上与双缘一组的褐衣男子。”
“正是。”
“那晚我留心到在他出现后,族长大人你盯了他许久。久到小女子差点认为族长大人您是否有龙阳之好。”调笑一番,继而认真起来,“逗个趣儿,公子勿要当真。我们途经封州,发现封州郊外皆是一派荒凉,好容易找到了落脚处。可当夜全村人都被屠杀殆尽。我俩为寻凶手进入城内,却不知恰好被凶手推出做了替罪羊……”
他突然开始咳嗽,因咳得太过猛烈面上浮上两片嫣红,煞是好看。我却没有对他发花痴的心思,几个箭步上前为他拍背顺气。
“你没事吧?”我关切询问。
他不着痕迹地拂开我的双手,掩唇平复了气息,“多谢姑娘关心。”
悻悻收回双手,拢在袖内,心中虽有几分失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公子是不是从小身子骨便弱?”
“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语气十分冷淡。
见从他口中套不出什么,我也只好作罢。当年的诅咒是否真的会应验,我不得而知。但若他此生从小身体羸弱,不排除是诅咒所致。
心情有些复杂,如果诅咒没有应验,那么我这些年来所受的痛苦又算什么?若它真的应验,我又舍不得。早知如此,便不意气用事了。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比天还大,但岁月荏苒,待到之后再忆起,会发现这些事其实根本无足挂齿,甚而会觉得当时自己的一些行为实是愚不可及。
就像当时我会不惜与妖神订下协议也要用此生去恨、去报复那二人,如今我却要问自己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门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听得出来人甚是急切,“族长!城西又……又发现一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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