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雪亮的刀片,闪电般扎入了他的胸口,捏住了还在砰砰跳的心脏。
黄XX的身体剧烈抽搐着,跌倒在地。
碎碎抽出爪子,鲜血在地板上滴成涓涓细流。她在窗帘上擦了擦爪子,若无其事地打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街上还是很拥堵,霓虹灯的光晕映出一团团的寒气。人们冻得瑟瑟发抖,看着这个衣着单薄的少女,昂首挺胸地从他们面前走过。许多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忘了聊天,忘了电话,忘了时间,只是失神地被她身上一种冷冽和妖媚混杂的气质所迷惑。她走过他们身边,让时间都停顿在最魅惑的刹那。
碎碎安然回到了家,唐唐的家。
唐唐已经起床了。
正坐在客厅发呆。
这几天,碎碎陪着他时,他神魂颠倒,痴迷得有些不正常了。但碎碎离开的这一会儿,他却很快清醒了。
他不再犯困了,立刻起床后,算了下时间,吃惊地发现自己有一个星期都没有上班了。他模糊地记得,期间他给公司打过电话,谎称自己生病了需要请假休息。
唐唐不安起来。他只是个打工仔,他需要这份稳定的工作付房租、吃饭、为将来积蓄。他从毕业后工作五年,五年里都没有请过一天的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稀里糊涂地旷工一个星期。
此刻他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解释,明天上班后,怎么跟老板交代自己的“病情”。
碎碎回来了。
打开门,她嫣然而笑,甜美姣好,“我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唐唐高兴地扑过去,把她抱进屋子。
刚才的不安和理智统统一扫而光。
“你去哪里了?”唐唐把脸埋在她胸口,闻到一丝血腥味。
“没去哪里。”碎碎若无其事地回答,“只是散了个步而已。你饿了吧,我们一起吃晚饭。”
“哦,好。”唐唐转身去拿钱包,一打开空空如也,“哎呀,怎么没钱了。”
“没关系。”碎碎拿过钱包,丢到沙发上,“只要有碎碎在,公子什么都不用担心。公子需要钱,碎碎就去偷去抢;公子需要食物,碎碎就去拿;公子就算要别墅要豪车,碎碎都有办法弄来。”她拉过唐唐朝外走,“走,我们去找别墅和豪车,只要公子看上的,碎碎都可以弄到手。”
“不不,我还是去取钱吧。”唐唐再怎么糊涂,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我卡里还有积蓄。我拿□□去取。”
孟晓沁和穆云枭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医务人员和警察在黄XX楼下进进出出。
“糟糕,好像来晚了。”穆云枭闻到浓烈的血腥气。
孟晓沁找了个邻居大妈打听了一下,告诉穆云枭,“死的就是黄鼠狼帮狐女找的那个人,黄XX。”
“奇怪了。狐女怎么没来保护他?”他们很纳闷。
孟晓沁要进楼去看看。但居民楼被警方封锁了。孟晓沁和穆云枭趁从隔壁居民楼的天台翻了过去。但还是等到半夜,警方的人才调查完现场,锁门离开了。
孟晓沁和穆云枭偷偷地溜了进去。
一进去,孟晓沁就说道,“不,狐女来过了。”
屋子里有一股浓烈的狐臊味,夹杂着依然浓重的血腥味。
他们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狐女之前提过想用法术锁住死人的魂魄,又担心危害。所以她应该很在乎这个人,既然知道他会死,难道不该赶过来保护他吗?”
“是不是她没来得及?赶到时这个人已经死了?”穆云枭问。
孟晓沁摇摇头,继续检查着现场。屋子里警察已经画出了当时被害人倒下的姿势,并标记了任何有特殊痕迹的地方。她渐渐发现,一切和他们之前的推测不仅不吻合,甚至是相反的。
“阿穆,狐女的骚味一直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恐怕,这个人就是狐女杀的。”孟晓沁神色很凝重,“这下糟糕了。”
“狐女要黄鼠狼妖族帮她找人,事实上是想杀人?”穆云枭不敢置信,“那她杀了人,还打算用法术束缚魂魄,到底想干什么呢?”
“只有一个办法,”孟晓沁说,“尽快找到这个人的魂魄,不让狐女掳去利用了。至于她的目的,等以后再说吧。”
孟晓沁掏出朱砂和黄符,就地写信到地府,让黑白无常截住黄XX的魂魄,送到她这里来。
片刻之后,纸灰信出现,伴随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鬼魂。
“呜呜……”黄XX的魂魄一上来就大哭,“我死得好惨哪!”
孟晓沁看完了地府回信,拍脑袋叹气,“他根本就不该死。”
地府回信上写着:根据生死簿上记录,黄XX本该七十五岁时寿终正寝,并非三十多岁横死家中。
生死簿是预先记录的人的生老病死的命运。一个人的命运一旦确定就不能任意更改,连天界都没有权力这么做。如果有人的命运被意外更改了,那就是破坏天机,破坏轮回顺序,是违逆三界的重罪。
“这回出大事了。”孟晓沁觉得头痛。
“该死的狐妖。”穆云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