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来的,很冷淡地告诉她,要买冥器冥币必须提前预定。
于是孟晓沁就说要货比三家,带着穆云枭离开了。
他们走出香烛店的时候,明显看到韩诚的神情松懈下来。
两人走出了陋巷,找了个炸鸡店,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韩诚的香烛店无可挑剔。他制作的冥器冥币都很符合天地银行的规格,而且用的纸张和锡箔都很好,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东西。
“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穆云枭说。
“哪儿不对劲?”孟晓沁问,她也有这种感觉。
“说不上来。“穆云枭摇摇头。
两人静下心来慢慢分析。
“既然生意这么好,他为什么不请人,多赚钱呢?”穆云枭提出了第一个疑问。
孟晓沁点点头,“凡人做事不外乎名利。生意这么好为什么不多赚点钱。如果不想手艺外传,可以自己发展家庭啊—对哦,以他的年纪和外貌,不至于找不着对象啊。何况二十多岁,怎么会对异性不感兴趣呢?”
香烛店毕竟是做过阴行业的,普通人家可能比较忌讳。但这个行业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算普通人家介意,自己行业内总有攀亲的。何况韩诚身高大约175-178公分,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再退一万步,在这个年代,只要有钱,自愿送上门当儿子的都有,别说一个老婆了。
两人说到这里,孟晓沁眼珠一转,转头问炸鸡店的店员是不是本地人,然后就打听韩诚的恋爱史。
店员确实是本地人,对韩家香烛店也如雷贯耳,家中也有老人去世的时候去买过冥器冥币的。但问到韩诚的恋爱时,店员也苦笑着摇头,
“韩诚虽然年轻,但蛮孤僻的。大概是跟着他爹做冥器,不太喜欢和外人打交道。只知道他还没结婚,平时也没见到过和女孩子接触的。给他说媒的倒是见过,可他都拒绝了。”
“好奇怪,同性恋么?”孟晓沁问。
店员又想了很久,“不像。以前听说过,他读中学的时候,好像也喜欢过同班女孩子什么的。不过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没有了。”
这好像也不算什么秘密或者污点。但孟晓沁回想临走时,韩诚的神情松懈下来,总觉得有些古怪。
她想了想,又拉着穆云枭回去,借口手机不见了,来这里找找。
韩诚正在和一个顾客谈冥器的事,神情看起来还算随和。但一看到孟晓沁回来,又紧张起来,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孟晓沁装模作样地张望了一番,又拉着穆云枭离开了。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继续分析。
“似乎看出我和其他顾客不同,难道是怕同行来踢馆?”
穆云枭在沉思,“可是这一行,踢馆这种事其实很少见,除非是蓄意要搞垮对方,那完全是有仇恨了。”
“对啊。而且韩家在当地香烛行业是数一数二的,按理说也不必怕一个外地来的陌生人。韩诚眉宇间其实有一股傲气,不像是那种很容易被吓倒的人。”
“那只有一个可能性最大了—韩诚可能有什么秘密,普通人不容易发现,但同行也许容易察觉。而他不愿意被人知道。”
如果朝这个方向推测,孟晓沁认为,和道术有关。
天黑了。
孟晓沁决定三探韩家香烛店。
因为天黑好办事,有些事大白天的不方便做,趁着月黑风高好施展一下手脚。
不过,这第三次,孟晓沁决定偷偷摸摸地去暗访。
“我想先找几个附近的鬼魂问问情况。“孟晓沁边走边说,”有些事,活人不知道的。”
走到巷子里,一眼就看到地上撒着一些香灰和纸灰。看来韩诚也是深谙这个行业的规矩。大凡香烛店附近都会有游魂徘徊,希望能蹭些香和纸钱。香烛店做过阴的生意,自然要和鬼魂打好交道,所以施舍些香和纸钱给游魂。
但大部分的时候,施舍是为了打发那些鬼魂,不受到什么干扰。
孟晓沁左右一看,觉得奇了,“今天不是七月半,也不是清明寒食冬至,他这是为什么施舍呢?”
施舍完后,果然香烛店附近干干净净,一个鬼魂都不见了。
那么,看来韩诚是不希望受到打扰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孟晓沁的好奇心大增。但她和穆云枭踩了一巷子的香灰纸灰,却发现找不到韩家香烛店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