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窗外风吹过枯树沙沙作响,别墅里缺显得寂静无声,张毅甚至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片刻后,他低声问:"为什么要辞退顾然?是因为我们两个在交往吗?"
张天文眼皮又半垂下来,慢条斯理地说:"听说她在公司里作风不正,咱们家的企业从来不留这种人。"
"听说?那就是没有证据,怎么可以没有证据就开除人呢?"
张天文抬起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个儿子,笑了一下,嘴角带着几分不屑"证据?你不就是证据吗?如果你不和公司里员工有关系,她也不会被开除。"
"我和她是认真的。"张毅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认真的?说得好像你会和她结婚一样。"
"如果交往的顺利,我们就结婚。"张毅说的斩钉截铁。
"你是说你要取一个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张天文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地看向张毅,"你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
"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你不同意了。"
"很好,"张天文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种女人玩过了也就算了,我看之前你姑姑给你介绍的女孩子很好,你和她好好交往,差不多就结婚吧,至于你喜欢的女人,你都可以去玩玩,没有人会拦着你的。"
张毅嘴角噙着冷笑,"您是说,和您当初一样吗?玩了玩李丽萍,然后生下我这孽种,再然后活活气死了自己的老婆吗?"
张天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敢这么说话,被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抄起书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向张毅砸了过去,"混账玩意儿,谁给你的胆子。"
张毅站得笔挺,丝毫没有躲避,任由烟灰缸重重地砸在额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了,流进眼睛里,视线一片血红模糊,他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我想说很久了,"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烟灰缸砸在地上的响声惊动了隔壁的李爷爷,他在张家做了一辈子的管家,也是李雷的亲爷爷。他推门进来,看见僵持着的张家父子,心下了然,嘴上和稀泥地说:"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呢?赶紧下楼找阿姨给你包扎一下。"说着偷偷用力推了推张毅,暗示他不要再惹他父亲生气,快点离开。
张天文手指指着儿子,指头微微发颤,"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把你踢出老张家。"
张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刚刚迈出脚步,就听身后的张天文又说:"和那个女人了断干净,过段时间就和你姑姑介绍的女孩儿订婚。"
张毅猛然回身,手用力抹干净眼前粘稠的血液,眼睛定定地看向他的父亲,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说:"我是不会和她分手的,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权利干涉。"
张天文抄起手边的书向张毅扔了过来,却因为被气得太重,没有拿稳,数落在张毅的脚边,"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张毅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张天文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李管家迅速从身上拿出了药,倒水,喂他吃下,嘴里安慰着:"孩子年轻,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他现在不懂,过段时间就懂了。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了。"
张毅出了大别墅的门,随意拿纸巾把眼前的血渍擦干净,就开着车离开了,他真的一时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个空旷、冰冷的房子,这个令他压抑的地方,原来的他一直把这里称之为家,因为太想要一个家了,所以即使冰冷得令人窒息的家他依然不舍得离开。
现在他可以选择离开了。
回到顾然那里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没有贸然地按响门铃,而是给顾然打了电话让她偷偷地接自己进屋。
顾然里面穿着睡衣外面披着大衣跑出来给他开门时,他正一个人低着头无聊地在门口踢着小石子,听到开门声,慢慢的抬起头来,对着顾然眨了眨眼睛,无奈地笑了笑。
这可把顾然唬了一跳,面前的男人眼角还粘着血痕,头发也被粘稠的血液纠结在了一起,此刻还眼睛亮亮地,正对着她傻笑。
"这是怎么了?咱们赶紧去医院。"顾然的嗓音发紧。
男人只是傻笑地安慰道:"没事儿,你看都不流血了,不用去医院了,赶紧进屋给我消消毒。"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进了顾然的卧室,在明亮的灯光下,顾然才有机会细细地端详他额头上的伤口,伤口不算大,也并不深,只是流了一些血看起来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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