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物什器具,连弩、钝箭等等,皆尽完工,当日,武凌天便令人准备妥当。
翌日,整个冬城,尽被笼罩在了阵阵箭雨之中。
此后两日,冬城中依旧无甚动静。
直至第三日,约摸鸡鸣时分,冬城北面城门突然大开,义军岗哨自是早已察觉此等景象,一时,军中全体将士早已严阵以待。
冬城中,疲乏已极的李莽兵士,还未清楚究竟发生了何等事情,早听闻喊声震天。
待李莽醒悟之时,北城门却已然陷落,其余三城门将士,大多亦皆投降,死战者不过廖廖。
至破晓时分,义军已将冬城全面控制,守城的主将-李莽,此刻,已被义军众人逼至南城门边角之地。
此时的李莽,他的那具躯体,旧伤之上又添新伤,浑身已是伤痕累累,面上更显一种焦黑之色。
他原先戴于头上的兜鍪,早已不知去处,头顶束发,也早已散了开来,如今,只是随风肆意飘散凌乱着。
那具本是用来护体的坚硬盔甲,经过这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已是变得破破烂烂了。
只是,那时的李莽,他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味显露出来。相反的,那一张被焦黑色占领的面庞上,透出的竟依旧是一股桀骜,这桀骜中还带着几分不甘。
一众义军,对已山穷水尽的李莽只是围而不攻,众人倒也不是因惧怕李莽的缘故,他们仿佛是在等待着,等着某一重要人物的到来。
而李莽,他的手中,只是依旧紧紧握着他的那根白亮长枪,那银枪枪头,已被鲜血浸染成了血红。他面上的神情,依然紧绷着,一双眼睛,分外警觉地看着周围众多的义军将士。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
只是,某一时刻,袅袅飘散的烽烟,愈加清晰地进入了众人视线之中,它依旧浓厚。
然而,很突然地,它的身后,忽而现出了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
远方的那一轮红日,正徐徐升起着,它气势磅礴,它的光亮,照耀了众生万物。任凭那滚滚烽烟再是何等的厚重浓烈,却无论如何,也是挡不住这红芒万丈的庞然大物的。
终于,几乎同一时间,井然有序地,众多义军开始纷纷让道出来,那一个挺拔威武的中年人,健步走到了南城城墙之上。
“武帅!”
“武帅!”
“……”
一时,众将士皆恭恭敬敬地称呼道。
武凌天迈着阔步,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颇具气势地走至李莽跟前。
他静默半晌,只是长久望着面前手持银枪,腰挎宝剑的这人,略显沧桑的脸上,似是不露一丝情感,然后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便是李莽?”
“是!”
同样的,李莽见着武凌天之后,也是在不经意间,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名声显赫的大人物,忽听得武凌天如此问他,他倒也丝毫没有慌乱,只如此答道。
“那,你可知喜慈此人,乃篡权祸国之妖妇?”武凌天忽然提高声调,厉声质问道。
面对如此气势,李莽却仍旧面不改色,只平静答道:“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我,李莽,只知……”说至此处,李莽的面色忽地一紧,似是强摁下了那即将汹涌而出的一口气血,稍微平复后,他接着道,“你们口中所言的,那祸国乱政的妖妇,她,是我姐姐。”
说罢,李莽强自直起了那微微弯曲的脊柱。
便在此时,那杆刚刚以枪头面对众义军将士的白亮银枪,此刻,也被其主人改变方向,随即周围发出了铿锵的声响,那是金属与地面相撞的声音。
李莽借着银枪的力量,身子又是直挺了几分,他的双目,看向了站在他对面的那位义军统帅-武凌天。
“执迷不悟之辈,可还要负隅顽抗?”武凌天只是这般喝道。
武凌天,这位被义军奉若神明的人物,他面上的神色,这时更多了几分冷峻,他的须发,似也在微微震动着,那浑厚的声音中颇具威严之势。
刚刚理直气壮的李莽,便在此刻,身子也是有些打颤,这威势似乎已将他压得喘不上气来。他不得已,左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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