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不开啊?想不开,想不开我早跳邛海去了。妈的,他算老几?比他好,比他帅的男孩儿多的是!”
说完,灭了烟头,起身离开。
边走边闭着眼睛狂叫:“是我配不上他,我祝他幸福好了,妈的!”
不一会儿,云再次坐了下来。
扔给湘潇几页点歌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歌名。
她对湘潇说:“我想录一盒磁带寄给我原来的男朋友,看我们能不能重归于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你给我讲的。耍了几个朋友,我还是觉得他对我最好,最爱我,最体贴我。湘潇,你帮我把上面的歌名全串起来,我想用它做个独白。”
云叹了一口气,又说:“湘潇,你不知道。我以前也有一头跟你一样黑一样亮的头发。就因为我们分了手,有一次我喝醉了酒,跑到理发店去,逼着人家把它全剔了。我从前也不吸烟的,就因为这件事,我现在一天得抽三包了。早上不抽,根本就起不了床。湘潇,我太傻了,你以后可别跟我学。用情,也绝对不可以太真,要给自己一点点保留。”
说完,又开心地笑了:“哈哈,你看我的头发都这么长了,有半寸长了吧?我天天都用啤酒洗。长发为君留,我要把头发留长了才去见他。唉,转眼就一年了。”
为什么每一个分手的故事都那么地伤感?为什么每一段真情的付出都是满腔的哀怨,一肚的愁绪?
那是因为年轻人哪,太爱把分手两个字挂在嘴边。
湘潇开始盯着歌名苦想,想好之后,对云说:“干脆就这样串吧。”
“别急,你念我写。”云急忙道,起身从吧台里拿来纸笔,说:“念慢一点。”
云准备妥帖了,湘潇这才缓缓地念道:“《亲密的爱人》:
《人在旅途》,有许许多多的《选择》。《在雨中》,我《千万次地问》,《为何偏偏喜欢你》?
在《飘雪》的《橄榄树》下,在《朝云暮雨》的《山楂树》下,《让我轻轻地告诉你》,《每天爱你多一些》,直到《爱你1万年》……
我的《真情难收》,我愿与你《长相依》。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我《祈祷》,你能在《梦开始的地方》,《为了爱梦一生》。你的心,也不再是一颗《驿动的心》。
曾经《滚滚红尘》,曾走《365里路》,能做《梁山伯与祝英台》,《一生何求》?
《北国之春》,《红梅花儿开》过。无论《海角天涯》,无论《天上人间》,我的《唇印》,都紧随你漂泊的《脚印》,你难忘的《背影》。
我的心,都《深深吟唱》《平安歌》,祝你《一路顺风》。
《再回首》过去,又展望《未来》,《我的未来不是梦》。
因为,《999朵玫瑰》,每一朵都《恰似你的温柔》。
………不知道,《我这样爱你对不对》?”
念完了,湘潇这才发觉,一点都不像是帮着云策划着写给男朋友的。
倒像是自己亲笔写给冼锐的。
想到这些,冼锐的身影变得更加清晰,如刻在了她的眼眸里一般。
方形的金丝眼镜,不太齐整的头发盖到了镜缘上。眼虽小,却极柔极锐利。两片嘴唇常显冷峻,但也时喜时怒。
横条T恤,白色短裤。
一切都那么清晰如刻,仿佛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似的。
仿佛他就站在她的面前,频频地对着她微笑。
然而,当她揉眼睛时,方才惊觉,这一切都仅仅是梦。
“我最欣赏最后一句:不知道,我这样爱你对不对?好温馨呀。这个只能对着他的耳朵,我才能够说出来。”
云高兴地收好了纸笔,又将用过的点歌单揉成一团扔了。
马上,云就拿着这串好了的歌名去音控室录了,放出来的效果相当不错。
深情并茂,惹得带了水的湘潇,差一点就掉泪了。
接着,云又将上面的歌词录上,每一首都只录了其中的几句精华。
唱得阴阳怪气,歌词之间也没有一点连贯。
放出来两人听了,肚子都快笑破了。
看来她也是不适合唱歌的。
“走,咱们到邮局寄磁带去。”云很激动也很急躁,将磁带放回盒中道。
说完就伸手去拉湘潇,欲邀她同往。
假如可能的话,她恨不得用发射基地的火箭,将它发射出去。
湘潇不动,望着她说:“我说句实话呀,录得一点都不好。连我这么没水平的,听了都觉得刺耳。”
云不理,偏说:“不管它。如果他喜欢我,就是我学鬼叫,他也会觉得好听。如果他不喜欢我,就是我唱得比周璇还动听,他也不会觉得好听。”
与湘潇对冼锐所说的那一句,简直是异曲同工:“只要你心中有我,就是一个背影,你也不会忘记。如果你心中没有我,就是将正面放大十倍,你也不会记得。”
好朋友,总是心境相通的。
这,恰恰是自负过头,任性过头,失败的根源吧。
大家的耐心都是很有限的。
到了邮局以后,云花了20块钱,寄走了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