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卡厅的小姐都陪坐去了。
前面灯火辉煌,而后面却冷冷清清,老板便到火锅厅去叫湘潇和云到卡厅去服务。
湘潇没有想到,同在一条船上,她是可以转换的。
就老板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
客人都快散尽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了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
他独自一人在角落里落座,然后点了一支烟,默默地吸着。
湘潇托着托盘走了过去,送上小吃,烟灰缸和点歌本,点歌单说:“先生,请您点歌,请问您喝点什么?”
“来一瓶啤酒吧。山城。”客人没有看她一眼,望着舞池说。
灯光柔和,两队舞伴翩翩起舞。
看不清人的面容,眼睛不好的人只能看到两团紧贴在一起的黑影。
“先生请稍候。”湘潇说。
之后,她为他送来了啤酒和酒杯。
她先将它们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瓶盖。娴熟而优美地往杯中倒酒,然后稍稍收口。
啤酒在晶莹剔透的杯子中呈现出一种惹人的橘黄。满而不溢,也没有溅起一点泡沫。
“请问先生需要小姐吗?”因为她手脚勤快,因此老板容许她不做小姐。
但是在客人面前推销小姐,却是她义不容辞的职责。
“不用了。”客人正色地拒绝了。
见他郁郁寡欢的模样。湘潇又尝试着问他:“先生有心事?来袋开心果怎么样?”
“开心果?”客人一听也有些新奇,说:“好吧。”
湘潇将开心果送到桌上,便迈开轻盈的步子,欲转身离开。
这开心果,门市上卖十元一袋。
一墙之隔,在卡厅里就翻了番,被卖到20元一袋了。
她之所以向他推荐,是因为她对它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而且她看得出来,他完完全全能够消费。
“小姐,你陪我坐坐,可以吗?”突然,客人文雅地开了口。
湘潇有些犹豫,来一串红这么久了,她可是从来不陪坐的。
她看他穿着讲究,举止不凡,谈吐文雅,不像是个无理之人。
相反,那满脸的愁容,却暗示着他有着满腔的心事,想找个人倾吐倾吐。
再说,不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坐吗?还是单独的,一人一个沙发。
于是,湘潇看了看他,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倒想听听他的故事。
“你喝点什么?”她刚刚坐下,云便走了过来问她。
“一瓶矿泉水吧。”湘潇回答说。
客人听她这么说,对她更有了好感,忽然笑了,热情地道:“小姐,这儿有西瓜子,蜜饯,琥珀桃仁,你用不着客气。”
“嗯。”湘潇点点头,拿起碟子里的西瓜籽儿磕了一颗。
她听他讲人生,讲他的事业。
原来他竟然是,西昌城最大的广告公司的老板。而且,还这么年轻!
她对他的崇拜之心,油然而生。
他讲他的家庭,他说他的家庭是名存实亡的。
他刚跟他妻子吵了架,从家里出来,协议书都写好了,只等明天一早去民政局。
他妻子虽然漂亮能干,但心胸极其狭隘,只要看见他跟公司里的某个女下属多说几句,回家准有气受。
甚至三天两头地跑到他公司里去闹,让他在员工面前都抬起头。
起初,他还能容忍,还能好好地劝说她,后来就心烦了。
再说,他也并非闲人,每天事务缠身,外面忙了还要忙家里。
实在是忍无可忍,只好提出离婚。
他们曾真心相恋过,他也不是无情的人,也并没有什么移情别恋,只是想解脱,想自由一些。
“你看它笑得口都合不拢了。开心果,开心果其实并不怎么好吃,取的只是它名字的意义而已。意义好了,再食之无味,也胜山珍海味了。开心果,祝你开心。”是湘潇对冼锐说的,她至今记忆犹新。
“既然你喜欢,那我以后天天给你买。”这是冼锐对湘潇说的。他还记得吗?
走了快一个月了,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也许正如客人所说,在事业上忙碌的人,往往不愿再被家庭所累。
她虽然不会胡闹,但是她这样的女孩,往往也并不是忙人所选择的目标。
倘若如此,她一点也不怨他,她会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为他祝福。
倘若不是,倘若是因为昆明的女孩儿好的太多,他花了心呢?
但是,花不花心,是一个人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早花,不是早好吗?
张远和厨师他们,天天身在其中,也没见花的。
在这艰难的环境里谈恋爱,花心是正常,不花,倒是意外。
湘潇心中起伏难定。
“小姐芳名?多大了?”湘潇忽然听见客人在问她。
“快19岁了。别叫我小姐,叫我小郗好了,希望的希右边一个阝。湘潇抬起头来说。
“那你也别叫我先生,叫我李哥就行了。”
“李哥,你喜欢一串红这种花吗?”湘潇忽然问他。
他一听,马上就说:“非常喜欢,哪一天我带你到我家里去,你会看到我家的阳台上全是一串红。这种花不但漂亮,而且花期特别长,一年四季都久开不败。用在生意场上,象征意义也特别好,一年四季都红。一红,就是一串嘛。你们老板挺会取店名的。其实,一串红的音响设备和环境都不是最好的。以前我公司里来了人,我都带他们到别的卡拉OK去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听我朋友讲的,说这里的小姐很善解人意,说你们老板唱高音很好听。”
临走前,客人掏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券付账。
卡厅里反正也没什么人了,再说他人还不错,湘潇就想送送他,就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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