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样对湘潇?
开心果,鱼翅,半个西瓜,为了她而冲凉水澡,在小招待所里睡硬板床,为了一个吻而差点下跪……那固然是爱。
但是后来的冷漠怨烦,仅仅因为没有立刻得到她,就怒斥,否认,放弃……
这又怎么解释呢?这也是爱吗?
原来她在他这里这么受气,享受到的却是,这世界上所有女孩子,在他这里,所享受到的,最高礼遇。
连像她这样的女孩,都不能征服,如何谈得上,“从来就没有在女孩子面前失败过”呢?
湘潇在心底冷笑,笑天下矫情的女子,笑天下轻狂的男子。
笑冼锐,也笑那个有潘安之貌,邓通之财,子建之才,并把“玩尽世间美女,一不留情,二不缠身。”作为座右铭的肯尼迪。
风流,只不过是发生在高贵人身上的低贱行为,总被雨打风吹去。
她真的很蠢,她居然把他的真心当作了笑话。
她都没有想过:他说,“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女孩子面前失败过”。他一边说,却一边撤退。
可见,他是多么地理智,不合适,就是要当机立断。
他并不会为了那所谓的面子,所谓的自尊,所谓的怕人嘲笑,而强撑。
“你以前有一个女朋友……”湘潇说。
她想说的是:分手很容易,她好害怕。
然而开了头的话,却并不知道怎么再说下去。
“啊,上海外贸学院的。”冼锐抢白道。
呵!他明明说是两个。
如果只选一个,他选的是有才华的那一个。
湘潇一听,心底更抽一口冷气:如果说论漂亮,她差的是一大截,已经够惨的了。如果说论才华,那她差的一定是十万八千里。
“如果把自己当物品奉献出去,而不长脑子,管不了三天。”这是《粉红色的信箱》那本书里老师说的。
很多书她都表示怀疑,但她却偏偏相信这一句。
如果说这东西真的那么管用,那美女就不会离婚了,而美女恰恰是离婚最多的。
“被你征服了?”湘潇冷笑道。
既然他抢白了她,那她就只有冷笑了。
“啊”。他只说了一个字。
他根本就不想谈这个问题,说她不懂她还不服气。
这世界上,贞洁很重要,智商更重要,夫能唱,妇能随,既不强出头,又不拖后腿,最重要。
是啊,他根本就不需要追女孩子,更不需要这么费力地去表达,哪怕是最优秀的女孩子。
“比你有钱的多的是。”湘潇苍白而无力地说了一句。
她不知自己所言,她只是感觉到,面对他那种一言九鼎的傲,她得说点什么来保护一下自己。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蠢,很莫名其妙。
然而这一次,冼锐却连一个字也没有回她。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湘潇才开口问道:“我送你的小船呢?”
她要问问她的小船,那艘系住了她的心的小船。
还有石榴,是湘潇自己,外表并不美丽,但内心却晶莹剔透。
湘潇将一个又一个的大石榴送给冼锐,用心何其良苦。
然而这一次,分别已成诀别,他永永远远,都无法读懂这个,如石榴般晶莹剔透的女孩子了。
“我一直把它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即使你离开了昆明,我也会永久地保存好它。我会把咱们这段缘分,当作一段美好的回忆。我虽然和那个阆中女孩分手了,但是她送给我的那个大洋娃娃,还放在我南昌的家中。”冼锐对湘潇说。
说完,双手交叉,双唇紧咬,头低低的,盯着地毯发呆。
忆往事,何事曾像别时圆?
在缅怀过去的时候,他恰失了现在。
爱一回,伤一回,几时能圆美?
他把它放在办公桌上?每天都会看到它?它就这么重要?!
以后,他会给它换个位置?
他就这么多情,他就这么无情?
他宁肯给它换个位置,也不愿今天晚上饶过她,说声“没关系”。
他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她真的有这么差劲吗?还是她犯了滔天大罪?
这两个月,一定有朋友去过他的办公室了,他一定向他炫耀过它了,他一定会像他在小招待所里对湘潇所说的:我喜欢你,每天都跟我的朋友谈起你,一天到晚谈好几次。
他一定对他的朋友说:“这是我女朋友送的。”了,他一定对全世界都说过了。
他们都知道他的办公桌上有一艘小船,他的手上戴着表示恋爱的戒指,他恋爱了。
“我在昆明有好多的朋友,他们都很关心我的。”前天他曾对她说。
他们都挺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
早熟的他,心里早就构想好了,心中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了,是很清晰的:大学毕业,又漂亮能干,又温柔体贴,能同甘,更能共苦,最重要的是,非常非常喜欢他,崇拜他。
寻觅了这许多年以后,却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达到他全部的要求。真是让人沮丧。
而湘潇,倒是非常非常喜欢他,连看他的时侯,眼睛都和别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
其他条件勉强过关,但缺了大学毕业,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说了,他要送她回南昌上大学。
可是她的言谈举止,现在就已经让他忍无可忍,忍不到那一天了。
这“女朋友”在他心中的位置,虽然比不了他自己,至少也是他心中的航空母舰级别。
不可能随便将就找一个,宁可缺,也不可将就。
这是他踏入社会以后要找的女朋友,跟念书时不一样。
基本上就是,要娶她过门,相守一生的太太了。
他是比照着,比他母亲,更完美的标准去找的。
而湘潇对男朋友的幻想,虽然也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但却是很模糊的。
因为,她周围没有任何人,可以为她提供一个样板。
她只能想想作文选刊或者杂志上的那些男孩子。
但是,她又很清醒地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直到,她在初三的时侯做了一个梦,她才知道,原来以前所有的男孩子,都与她无关。
她虽然与梦中那个男孩子无缘走到一起,但也与她以前所想像的,或者是周围认识她所识的男孩子——无关。
再说,上高中以后,她的班主任,那个川大教授的女儿,很蔑视她们班上那个找了车辆段工人的女同学,她对她们说:“我们班女生,怎么也要找个大学生。”
那,她就一定要找个大学本科的吧。
尽管,她连专科和本科都分不太清楚,但是她已经知道了本科比专科好。
那不是她的错,是环境的错,是命不好的错。
以她的天分,她觉得自己随便考个本科。
再说,女孩子的眼睛总是往上看的,高中找个大学,也不太离谱。
那么,她对男朋友的幻想,就是找个大学本科的,身高一米七以上,对她好,性格合得来吧。
别的,没要求。
昨天晚上,冼锐明明白白告诉她说,他要娶她,他们要把家安在南昌。
而今天晚上,再提起小船,她也知道他在幻想恋爱,幻想理想中的女朋友,但已经与她,毫不相干了。
难道,她对他说,你违背了诺言?
这个,远远不只是,穿上婚纱就解决了一切问题,那么简单。
说这句话,就像一团棉花,落到一块铁上面一样,毫无意义。
他的心已经不在,而他又那么强大,气势逼人,这瓜,还能够强扭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