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驼沉了心,也黑了脸,隔着窗幔便吼了出来“不过是些许的小事,至于合离吗?你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能如此任性?你和离了,就能真让你畅快了?这都不说了,你让孩子怎么办?”
本来还觉得自己闹心委屈的殷兆此时被韦驼一骂,反倒清醒了。是啊,若是自己自由了之,孩子到底算是嫡子还是继子?可自己总归过去不了心里的坎,合离不成,心里总不能忍着。
“你若还是难过,你便骂我,或者打我也成,但是不要将气憋在身上,对孩子不好,对你自个也不好。”韦驼说的是实心话:“即便和离,对你也是没有好处的,这个世道并不是个有多少和离女子的世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书信问一下你在家的母亲,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韦驼方才怒吼的时候是一时的气愤,这会见殷兆隔着床幔没有了动静,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相处了半年,他是看懂了,虽然殷兆完全没有了其木格的性子,可也是个心地善良,带人极为真诚,知冷知热的好女人。
殷兆也知道这个事情,换在谁家里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可不知道怎么,许是上一世忍的狠了,这一世便一点也不能忍。这会见韦驼的声调软了,自己也好像找到了台阶下一样,忽然就痛哭起来,并不是那种温柔小巧撒娇卖萌的哭泣,而那种歇斯底里仿佛要将心里的痛楚完全释放的痛哭。
韦驼慌了神,立刻揭开了床幔,见着那已经将头发哭乱,满脸泪痕,完全没有了主张的殷兆,心痛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阿兆,你不要哭了,是我错了。”
这个世界,男人会做错事,尤其对女人格外的残忍。可无论做了怎样的错事,没有男人人会向女人道歉。
殷兆靠在韦驼的胸口上,自己也不管自己如今是怎样的形容,任鼻涕与眼泪混做一团。
韦驼乱了,心乱如麻。
上一世,其木格也哭过,可哭的是梨花带雨,而且是那样的隐忍,生怕哭出了声音惹得自己不痛快。所以那时的巴图尔坦虽然明白其木格的痛,可也没有感动深受过。
一个女人哭的无声是一种本事,一个女人在无声的哭泣中能显出巨大的创痛来,也是本事中的本事。但这种本事,自然不是每个女人都具备的,也不是每个女人具备了就屑于去用的。
殷兆这样哭,很是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子,可正是这样没有样子的疯癫之状,更能让韦驼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韦驼抱紧了殷兆,不敢去触碰殷兆的脸。他还记得其木格是因为受了刺激,丢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今殷兆怀的也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殷兆感觉到韦驼在发抖,终于停止了哭泣,扬起头,脸上还布满了泪痕:“夫君,你在发抖吗?”
韦驼虽然没有流泪,可此时确实很害怕。这是一种到了手的幸福会溜走的害怕。
“阿兆,我知道你不信前世,可我却记得很清楚,所以我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我发抖。”韦驼说的很认真,见殷兆停止了哭泣,用手抚摸着她的泪痕,抚摸着她的头发:“对不起,请让我再叫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其木格。其木格,你知道吗,当你丢了元子的时候,我是恨我自己的,为什么会让你失去元子,那个时候我只记得自己的杀父之仇,忘记了你的彷徨。可后来也因为我另外的嫡子,我冷落你那样久,你也无怨无悔。”
殷兆认真的听着,韦驼的声音很哽咽,他也是那样的悲伤,她亦能感觉到那份悲凉:“原来,我的过去与你还有这样的往事。听起来,我过的真的不是很好,甚是是很不好。”
韦驼刚要说,殷兆就摇头了:“即便是不好的,我们就当它是梦里的事情,如今醒来了,就很好,可以吗?请你也不要老是活在过去的记忆你,在你面前是实实在在的我,在你身边是有血有肉的我,你可以和我说话,可以跟我生气,但是不可以欺骗我,如果你将来看上的别的女人,请你一定不要骗我,我可以退位让贤。”
殷兆认真的话还没有说完,韦驼就吻了她。
他们就这样和好了,至少韦陀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韦驼依旧还是白日去军营,晚上再归来。
自从出了这件事,殷兆妒妇的名声就在边关传开了。人人都说,车骑将军的老婆是个醋翁,还是个泼妇,连个**妓女都不会放过的泼妇。
殷兆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边关有了如此的声明,以至于在后方的皇宫之中,皇帝的情报之内,也有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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