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必这样,你起来吧,燃东确实是新的神明。”秩序之光淡淡的开口,祂并不是一个在意这些虚礼的人,更不是一个好杀的神明。
“是。”伊娜闻言立刻站起了身。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东燃,又看了一眼秩序之光,然后说道:“主,是否要让我出去。”
秩序之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伊娜退了出去,将空间都留给了东燃和秩序之光。
然后,场面又是一阵熟悉的尴尬。
东燃偷偷看了一眼秩序之光的神色想要判断一下祂是不是在生气?但他又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秩序之光的想法,祂看起来实在太平淡无波了。
“主……”东燃踌躇的开口。
“不必这样叫我了,你已经是新生的神明了,你可以直呼我的神名。”秩序之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不,主,哪怕我已经成为了神明,但是在我心中,您依旧是我的主。”东燃哪里会顺着秩序之光的话说下去,这不是拉远他和秩序之光的距离吗?
而且看起来秩序之光确实是在生他的气,可是他也没办法呀,那一切都只是意外呀!
“是吗?我可担不起这一声主。”秩序之光依旧冷清清地回应着,半点也不见动容。
“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真的非常抱歉主。”东燃卖着可怜,“那个时候要不是主来了,我肯定会死在深渊之主的手下的。”
虽然他当时并不清楚是谁杀了深渊之主,但是从莉莉·多维亚的表现和秩序之光的行为来看,深渊之主肯定就是秩序之光杀的了。
尽管东燃装傻卖痴,但秩序之光可没有忘记他之前看到的关于东燃和秦的事情。
为了保护他,她甘愿舍身犯险,甚至在深渊之主的威胁下都能互诉衷肠的,可真是一对好恩爱的男女啊!
觉醒了现代副本记忆的秩序之光可没有忘记秦诗雨可是东燃的第一个女朋友,一般而言,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第一个总是最特殊的。
而祂自己呢,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过得还挺好的,和秦在一起难道不开心吗?”秩序之光冷冷的说道。
东燃被吓的一个机灵,不是吧,祂竟然真的看到了,怎么办好,社死呀!
“不是那样的,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可您却是我衷心信仰的主。”东燃苍白无力的辩解着。
“是吗?原来在你看来你和她只是朋友而已,经历过了一个世界变得更成熟了吗,就想以朋友的名义来欺骗感情了吗?”
秩序之光继续说道。
朋友啊,那那个时候,她在东燃眼里是不是也只是一个没什么特殊的朋友?
秩序之光情不自禁的又回想起了上一个副本的经历。
————
那个时候,她参加完了几个月的研讨会,满心想着去寻找那个说会等她的人。
可是,她回来了,那个说要等她的人却不见了。
她向学校,向她一切所知的东燃可能去的地方寻找着他的下落。
可是她去问学校,学校却告诉她档案里根本没有一个名叫东燃的转校生。
去东燃住的地方,却发现那个地方早已经物是人非,连房主都换了人。
仿佛一夕之间,东燃这个人便消失了,仿佛她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梦。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个肆意欢笑的少年,她所知所想的一切都不过是臆想,关于去研讨会的事情也不过是她自己的突发奇想。
有那么一瞬间,莫听雨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她开始觉得是不是她当初不去研讨会,不坐上那架远去的飞机,东燃便不会消失。
可是失去了永远是失去了,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过多的去思考只能让她陷入永无止境的悔恨中。
就这样,她消沉了下去。
直到安澄心敲开了她的房门,告诉了她一切并非她自己的想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东燃这样一个人。
“你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欢迎来参加宴会。”安澄心是这样说的。
而自从知道了东燃不是她虚构的候,没听雨也渐渐开始理解东燃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也许他的这个巨大秘密可以解释这玄幻的一切,解释他被一点一点消磨的存在感,解释所有人的失忆。
那么,那个秘密究竟会是什么呢?他是否又是为了那个秘密才会不断的告白,不断的分手,不断的靠近,又不断的远离。
是啊,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并不开心,也许他也曾纠结过,可最终,那个秘密逼迫着他,让他不得不前行。
想着想着,莫听雨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可真是,真是一个大秘密呀!”
她笑着哭了,豆大的眼泪划过她精致的脸颊,然后又滴落在了地上。
她不喜欢哭,真的不喜欢。
要是那个时候她再上心一点就好了,那样东燃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
这一刻,莫听雨感受到了久违的心痛感,她不再像是那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不再是那无法产生感情的怪物。
“燃东,你看呐,我也有感情了,我这样,你会开心吗?”
“如果开心的话,那能不能回来再看看我?我好像真的错过了很多……”
莫听雨的语气空茫茫的,轻飘飘的话语几乎没有重量,顷刻间便消散在了风里。
本以为回来后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没想到飞机场的一别便是他们之间的终结。
也许就像夏花那一时的绚烂,他们之间的羁绊也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明明她已经找到了她的良药,可为什么老天爷要那么的心狠,明明已经给予她了,又为什么要再一次将他夺走?
莫听雨已靠在洁白的枕头上,脸上是止不住的泪水,这是她一生唯一的痛哭,也是最后的痛哭。
泪水打湿了枕头,也打湿了她这苍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