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元知道太安宾馆原先是太安县府招待所,后来改制成为太安宾馆,对社会开放。
太安宾馆里面有一幢贵宾楼,并不对外开放,主要是居住着外地来太安县任职的县级领导。
周天元走进事先说好的包厢,发现装潢典雅大气的包厢里,一个美少妇已经坐在里面。
只是这个美少妇并不是周天元当时所救的人。
这个美少妇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精致瓜子脸不施脂粉,只是薄薄地抹了口红。
她的皮肤很白很细嫩,再配上白色上衣、黑色套裙,让她越发显得高贵淡雅、明亮照人。
美少妇看到周天元进来,便站起来笑道:“周天元,我叫李紫苏。你所救的那个人要去省城培训一段时间,她托我向你表示感谢,以后有机会的话,她会亲自向你表示感谢。”
周天元看着包厢的环境和桌上的酒菜,开玩笑道:“看来你很有钱。”
李紫苏笑着回应道:“一般吧,不能算有钱。”
停了停,她笑着继续问道:“听说你在龙观镇工作?具体做什么?”
周天元本来就心情郁闷,便向李紫苏解释了自已工作岗位变动情况。
说完,周天元喝了一口酒,有些无奈地说道:“主要是我现在这个安全办的岗位,搞不好哪天矿山出现了重大安全事故,我的饭碗就丢了!我已经下过井,发现情况有些严重。”
李紫苏关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下井?据说下面很危险的。”
周天元脸色凝重地说道:“在其位谋其职。安全检查,当然要下井进行实地查看。如果光在上面听汇报,根本不可能发现真实的安全隐患。”
“我发现附近村庄饮水已经出现了问题,连续几年的矿采,溢出的硫磺水顺着溪流,渗透进了农田和水井。”
“村民反映矿山没开采时,田里能种双季稻,如今只能趁雨水丰沛时种春季稻,一亩田还不出三筐米。”
“有人曾经向龙观镇、太安县委县府投诉过,说矿山破坏环境,只是没有任何回音。村长也不出头,因为他的儿子就在煤矿从事管理工作,拿着高额工资。”
李紫苏接话道:“太安镇或县级领导在这家煤矿会不会有暗股?”
周天元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情很隐秘,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清元煤矿如此操作,我这个安全办主任如同坐在火药桶上,随时可能被当作替罪羊。”
“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打算辞职做生意。”
李紫苏回应道:“你还想走仕途吗?你如果不想再走仕途,那你趁着这个机会辞职也可以。如果你还想走仕途,即便是现在再难,你也要坚持下去。”
周天元点了点头。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完全意识到,在他内心深处,对于涉足仕途还是有着很强烈的渴望。
华夏数千年来,官本位思想早就深入人心、侵入了骨髓。作为一个男人,周天元怎么可能例外?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不管怎么算,“官”永远都站在食物链的最顶层。百行百业,还是当官最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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