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就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我自会替苍玄大人疗伤。”
没有管楚掠影瞬间怔愣的神色,宋谙缓缓抬手行了一个礼:“之前对尊上多有冒犯,还请尊上不要见怪。”语罢,转身果断离去,只留给楚掠影一个清绝的背影。
自那天起,宋谙就刻意躲着楚掠影,避免和他有交集。
也不是生气,一是想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不要再陷入“许江陵一定会喜欢她”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了,也给许江陵留出一点空间,二则……她的实力退步太明显了,一定会引来楚掠影的怀疑,在找到办法隐藏自己的怪异之处前,还是尽量减少和楚掠影的接触为好。
宋谙在治疗完苍玄的伤口以后,便借口自己到了突破的瓶颈,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钻研丹书去了,硬生生闭关了近两年。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要说这两年最苦逼的是谁,那非得是苍玄莫属。
每天前往竹林汇报情况都要面对楚掠影仿佛能冻死人的冰冷神色和日益暴躁的脾气,时不时还要接受尊上旁敲侧击地打探宋谙的情况,他一向温和优雅的神色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若不是多年侍奉天狐的信念支撑着他,只怕他都要撂担子不干了!
流萤节在即,宋谙算准了时机出了门。
皎洁的月光撒下,如同铺了满地的碎银,四周萦绕着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一阵微风拂过,宋谙眼前卷起一片雪白。
宋谙的屋外种着一棵巨大的玉兰树,此刻如雪的花瓣随着这阵清风纷纷扬扬撒下,柔软馨香的花瓣落在少女的眉睫,发丝之上。
看到树上的人影,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缓缓眨了眨,在脸颊处抖落一片阴影。
玉兰树的枝叶上,楚掠影换了一身黑袍,提着一壶酒懒懒依靠在树干上。他的发顶,肩头,衣袍上满是洁白的玉兰花,一动身,白色花瓣便恍若银河倾泻。
他的指尖透着粉白的颜色,提着一壶酒仰头灌下一口,胸前的衣襟尽湿,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浓厚的酒香自胸前弥散开来,勾得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似乎是有些醉了,面上泛着一抹娇艳的红霞,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波光粼粼。
听到动静,楚掠影侧眸往这里看了一眼,对上宋谙的脸,有些迟钝地愣了一瞬,手上的酒壶“哐当”一声落地,激起满地酒香。
他呼吸一滞,脚步轻盈地跃下玉兰树,黑袍翻飞,踉跄几步走到宋谙身前。
他在原地抿着唇静默了片刻,表情有些委屈,目光直直地地看向宋谙,半晌才出声道:“你怎么才出来呀,我都等你那——么久了。”他说着,动作笨拙地比了个很长的姿势。
宋谙后退两步,眼神淡淡地看着面色泛红楚掠影,冷静说道:“尊上大人,您喝醉了,还请回吧。”
楚掠影听到她的话,表情有些不满的鼓嘴,牵上她的手腕,语气甜软:“我喝醉啦,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