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瑥这话倒是提醒了成文帝,今日他一直将心思放在恒安王府上,竟忽略了廖士林这个老狐狸了,不提成文帝对沈毅根深蒂固的心结,平心而论他作为一个帝王还是十分合格的,所以为君者最忌讳的是什么?是欺君罔上,今日之事廖士林如此行径,让已经有些回过味来的成文帝心生不满,是什么让他如此胆大妄为,是自己忌惮恒安王太过明显,还是说此人是另有图谋?成文帝这疑心病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成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沈瑥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过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父皇,时候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您也早点歇着,不要太过劳累。”
“去吧!”成文帝点了点头,看着沈瑥恭敬得行礼然后慢慢退了出去,他才叹息般得道:“启顺,你说朕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启顺跟了成文帝这么多年岂会不了解他的想法?很多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都已经没有什么对错可言了:“皇上,这些家国大事奴才也不懂,可是奴才觉得您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就是对的,您自个儿舒坦了,奴才就觉得是再好不过了。”
“哎!你这个老滑头,整日里就知道哄着朕。”成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将自己已经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靠在龙椅上,长舒了口气又提道:“瑥儿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四皇子当然是好的。”启顺看了成文帝一眼,见成文帝已经半合上双眼才放低了声音回道:“他对您孝顺,为人谦和而且文质彬彬,说起来倒是颇有几分皇上年轻时的风采。”
“恩!确实是个难得的,可惜……”接下来的话,成文帝没有说出口,启顺也不敢多问,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再抬头就见成文帝已经靠着龙椅睡着了,启顺轻手轻脚得拾起一旁的披风搭在成文帝身上,然后自己又站回原处守着,眼观鼻鼻观心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摆件。
宫里这边风云暗涌,人人独善其身,各有打算暂且不提,且说流亭奉沈瑄之命将信送到云舒手上,说明来意片刻未敢耽搁就匆匆离去,留下云舒握着信封满头雾水。
回到房内,云舒将信展开,看得出沈瑄这信写得很急,不仅字写得龙飞凤舞有几处墨迹都有些模糊,显然信未干就装了起来,带着满腹疑惑看下去,云舒随意倚在软榻上的身子不自觉慢慢坐正,信中写道:云舒,时间紧迫,瑄不及细细解释,只能长话短说,周路和廖士林已经动手,情况不明,近几日可能无暇顾及于你,万事小心,具体情况改日再叙,切记小心,珍重!瑄字。
“周路和廖士林?”云舒心底微沉,想起当初周路曾经提起过对付恒安王府的手段,她的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当初她但凡将此事对沈瑄有所暗示,今日恒安王府也不会被打得如此措手不及,如今恒安王府身陷囹圄,或许站在褚玉阁的角度来说是件好事,可是她自己心里却过不去这道坎儿。
“后悔吗?”她轻声问自己,放下信件慢慢走到窗前,这一切或许都是命定的吧!有些事就算你再努力也是徒然。
同一时间,蕲州邵家。
邵士霆看着桌上并排摆着的两封密信,一封是褚玉阁信鸟送回,另一封却是久不曾见过的盖着恒安王府私印的精致信笺,这两封信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送来的,邵士霆心里沉甸甸的,这些年他与恒安王府极少会有盖着私印的信件往来,更何况这信是直接送进邵府的。
犹豫了下,邵士霆还是决定先打开了云舒的来信,薄薄的信纸上先是将她们在京城的近况汇报了一下,随后着重提到拜访恒安王府,以及恒安王沈毅的提议,云舒在信中也详细写上了自己的看法,最后才是简短的请安问好,看到这里邵士霆倒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毕竟沈毅的态度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如今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因此他对于沈毅亲自来信就更加不解,这点小事何须堂堂恒安王专门来信,狐疑得将另一封信小心裁开,邵士霆一贯镇定自若的表情悠然色变,信的开头沈毅竟然直呼他为邵兄,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越看下去,邵士霆的脸色便越难看,直到最后,他将信一掌拍在桌上:“荒唐,荒唐!”连着两句荒唐可以看出他此时心里的怒气。
“邵宁!”邵士霆突然扬声唤道。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守在门外的邵宁急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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