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齐王是为了你妹妹才早早到封地来,这样的话,民间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现在想避,避的开吗?既然避不开,那为什么还要惹恼了齐王?”
“我只是……”魏子期抿紧了唇角,“我只是觉得不该听之任之。”
“这天底下,从来都没有人能违背皇室中人的意愿。”魏业昂起头来,再没有看魏子期,“只有齐王愿不愿,没有我们愿不愿。他高看你妹妹,我们该受宠若惊,感到莫大的荣光,若有一天,他眼里看不见你妹妹了,咱们才能够想别的。”
想……别的?
那这所谓的别的,又指什么?
魏子期的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筹谋吗?如果有一天,黎晏不再喜欢鸾儿了,爹是不是会想方设法的筹谋,把鸾儿送到黎晏身边去,好巩固魏家的地位和财富呢?
爹会这么做吗?
魏子期眼神变了变,看向魏业时,多了些许的惊惧,却不敢再问,这样的话,只能放在心底,压在心底,永永远远的,烂在心底。
……
魏子期到底是带着魏鸾出门了的。
她穿的鲜艳又俏皮,魏子期看了却满心的不喜欢。
兄妹两个挤在一辆马车里,脸对脸的坐着,魏子期眉头紧锁看她一会儿摆弄垂帘,一会儿转动腕间镯子。
那镯子……他在外行走,见过太多的奇珍异宝,那不是条寻常普通的镯子,但是镯上的雕花,就不是普通作坊的手笔。
寻常翡翠镯,为着保留那份儿通透和质感,更是怕伤了翠,不会在面儿上雕花,她这条,显然不是家里头置办的。
“齐王送你的?”
他声音阴冷冷的,魏鸾打了个哆嗦,闪着眼睛望过去:“什么?大哥怎么没头没脑的,这是问什么?”
而魏子期的视线始终落在那只镯子上。
魏鸾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腕,便立时了然:“说是从京城得的新奇玩意,送了我戴着玩儿的。”
戴着玩儿?黎晏送出手的东西,什么时候有不名贵的。
陈平被赶出府的事情,他也问过魏鸾,黎晏连那样名贵的玉佩都能摔了,这镯子……
“你才多大,平常给你备的那些圆条春彩或是阳春绿的,也尽够了,这镯子未免招摇,以后不要带了。”
他又哪里是看这镯子不顺眼,不过是看送镯子的人不顺眼罢了。
魏鸾钝钝的,又去摸那镯子,触感温凉:“这镯子又怎么招摇了?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黎晏从前也没少送我好东西,比这镯子名贵的原也多了去,连宫里的东西,我身边儿都有,我瞧你黑着个脸,这镯子碍着你了?还是黎晏惹着你了?”
她真是口无遮拦,宫里的东西,齐王送给她,她收下已然不妥,放好了不用就是了,就不该再拿出来轻易说。
更何况,哪有黎晏惹着了别人不悦的。
真是这些年黎晏对她太好,叫她往往失去分寸吗?
魏子期越想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