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能看得开呢?
魏鸾想来,是不会有的。
姐姐说,从前羡慕她,为的不过是她有爹和黎晏全心全意地爱护,更有甚者……于姐姐而言,她能过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一切事,这才是最值得羡慕的。
然而对她而言,反而应该羡慕姐姐才对。
她和大哥,曾经在娘膝下承欢,有亲娘的疼爱,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魏鸾无数次听到过,她娘是个和婉的人。
她也想要亲娘的疼宠,那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了,即便是齐娘这个乳娘,也是不能够的。
魏鸾便深吸口气,终于抬起头来,正经的瞧了齐娘一回:“我怎么会看得开呢?今天你说这些,叫我听来疑点重重,”她一面说,又不由叹气,“娘的身体底子不弱,平日又养的精细,临盆前两三个月,爹就请了诸多名医入府,特意为娘调理身子,齐娘,那我娘为什么会在生我那日,难产去了呢?”
这说不通的。
她虽然不通医理,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更觉得这是解释不通的一件事。
而齐娘始终敛着神色,这会儿为着魏鸾一双眼径直的盯着她看,她甚至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敢出现在脸上,方才眼底所闪过的不屑也好,慌乱也罢,此时也全都不敢了。
好半天,她才低头看魏鸾:“姑娘惦记大夫人,这我都懂,可大夫人当年,也的确是难产去的。姑娘总是疑心,日子一定过不好。”
可是这话在魏鸾听来,自然就有了别的意思。
她柳叶眉一拧,眉心立时拢起小山峰,久久不能舒展开来:“谁让我过不好?”
齐娘也愣了下:“姑娘胡说什么呢?”
“不是吗?因为我要追究我娘当然的死因,所以这府中便有人会让我不好过?”魏鸾眼角眉梢全是寒凉,“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上房院和我娘的死,绝无关系。”
但是在这府中,除了章氏,又还有谁,会对娘有这么大的敌意,又在多年后能叫她日子不好过的呢?
“齐娘你上次,是骗我的吗?”
齐娘鬓边不由盗出冷汗来,分明是艳阳高照,府中又大喜,她此时却只觉得坐立不安,不防备,竟一时连后背都浸湿了。
魏鸾因见她久不说话,啧的咂舌:“你不说,我回头去问我爹也是一样的。”
娘过身时,大哥和姐姐毕竟都还小那时是懵懂无知的年纪,而之后的十三年,一个两个又成了不敢问……如今要去问他们,只怕他们也是一头雾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娘说过的,当年在娘身边服侍的那些老人,现如今都已经不在魏家服侍了,她又不知根知底,若是要去查,只怕就是有黎晏在,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思来想去,便只有问她爹,最方便不过。
但是今日不行……
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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