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少有人能与你比肩,孤独也好,寂寞也好,这些都是你该为你的贵重而付出的代价,可其实来说,你也并不差,我不是说了吗?你的身边,至少还有我,还有赵隼,而陛下与太后,又是那样的疼爱你。你今天是怎么了,见了得宝,倒有这样一肚子的感慨。”
是啊,他这是怎么了呢?
或许从前没想过,得宝一个奴才家,会为他主子做到这地步。
他不觉得得宝是个糊涂的人,今天在酒肆中的一番谈话,不论他说什么,隐晦的、直白的,得宝的回话,可以说都是恰到好处,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纰漏不讨喜,那便是关于温瑶的那一番说辞,牵扯进魏鸾去,但那原也不是得宝的本意。
这个奴才很聪明,平日一定是机敏的人,他大约知道,此番一进湖州大牢,很有可能再也走不出来。
然而得宝什么都没说,更什么都没做,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一切,他所希望的,只是孙昶或者,是有人能够救孙昶挣脱牢笼,还孙昶一个清白。
黎晏心下觉得震撼不已,突然就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的这个决定。
“如果得宝死在了大牢里,孙昶会觉得遗憾吗?”
魏鸾觉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咦的一声反问回去:“他为什么会死在大牢之中?”
“也许……”黎晏哂笑,低着头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也许有人不希望他说出今日这番话吧。”
“可当初他一路回滨州,要杀他,就该早点让他闭上嘴了。”
“那不是节外生枝吗?”黎晏失笑着摇头,一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湖州出了命案,得宝那天夜里就在场,他若那时死了,这案子就一定有蹊跷,杜启崖想压也压不住。什么人有什么原因,要去杀得宝呢?即便做成意外,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孙家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况且他只有回到了孙家,杜启崖才能得到孙家的那些银子,不是吗?”
“那你是想说——”魏鸾把秀眉一蹙,尾音又拖了拖,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或许当初有人想要得宝死,可是杜启崖暗中保护了得宝,或是拦下了——你在怀疑什么?”
他怀疑什么呢?
得宝当初如果死了,那是事有蹊跷,可现在死,就是死无对证。
说不定藏在陈家的那个幕后黑手,和杜启崖之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和联系,早在最初放得宝回滨州时,就是二人商量过,想贪孙家一笔银子的,而那时谁也没料到,这案子到头来会惊动了他,如果没有他到湖州走这一趟,得宝的那些话,又有谁会轻易就信了?有杜启崖这个四品知府压在上头,谁还能够越级去告御状吗?
黎晏的心往下沉了沉:“不是我在怀疑什么,而是事情本身,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说的不明不白,魏鸾不由的悬起心来:“我最开始的时候,真的以为,这案子只是陈家做了手脚想害人,如果我早知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