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王殿下第一次过魏府赴宴,吃多了酒,是曾在魏家小憩过一个下午的,从午宴一直到了夜深,都留在魏家不曾离去。”
黎晏面皮一紧:“所以外头的人,才传的那样不堪,说孙夫人和广阳王之间不清不楚?”
赵隼吞了口口水,听出他主子语气不善:“大约是如此,况且主子您知道,这人,总归是有个嫉妒心的,就好比您高看二姑娘,对二姑娘好,外头那起子小人,便里外里的挤兑二姑娘。这事儿放在孙夫人身上,是一个道理。夫人生的貌美,为人又柔善,名声又一直不错,这些人抓住些捕风捉影的事儿,那还不是往死里编排孙夫人吗?”
可究竟是不是编排,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早知流言刚刚传出来的时候,黎晏就困惑过,既然孙夫人身体底子还不错,加上魏业那样看重,请了那么多的名医在府上小住,就只是为了看顾孙夫人这一胎,那为什么还会难产过身?
再加上上次他听来的,孙夫人自有了身孕之后,中馈之事就交到了章氏手上去——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今日赵隼带回京城的消息,冥冥之中,黎晏好似明白了什么。
如果……他是说如果!
倘或孙夫人和广阳王之间真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依着魏业的为人狠毒,真的会放过这个发妻吗?
假如说,阿鸾真的是孙夫人和广阳王的孩子,那孙夫人的过身,还是她有了身孕后就被夺了权的事……这一切的一切,就都能说得通!
但,事情又真的会是这样吗?
“现在还能找到当年在孙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吗?”
赵隼大约是料到了他会这样问,摇了头:“派回京城的人,也都有眼力会办事,得到这样的消息,也就顺势去查了孙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当初跟着孙夫人过魏家的,一个是她的乳娘,还有两个是贴身陪嫁的大丫头,乳娘是在二姑娘落生的那年后半年就去世了,那两个大丫头,当初孙夫人过身,她们一个悲痛欲绝,跟着孙夫人去了,另一个是魏老爷给了一大笔银子,安顿出府了。”
“安顿出府?”黎晏眸色一寒,“发妻带进了府中的陪嫁,他给了银子,把人安顿出府?能找到吗?”
“找过了,”赵隼的语气不大好,声音是沉闷又带着苦涩的,“她带着银子离开魏家,回滨州的途中,死在了山匪手中。”
死了。
都死了。
当年跟在孙夫人身边服侍的,那些最忠心耿耿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剩下的那些,近不了身,或是近身服侍了,也未必知道主子们那么多的事儿。
糊里糊涂的,反倒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乳娘和两个大丫头的死,看似都是意外,又或是过于忠心殉了主,可黎晏莫名感到,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或许——或许三条人命,全是沾在魏业手上的!
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