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的背景极为神秘——为了帮父亲了却心愿,找到当年南宫夫妇走失的独生子,我一度对他进行过长时间的跟踪调查,最后发现他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与社会关系,最早留下的记录是在几年前的流浪收容中心里,整个人的过往经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这……这未免也太古怪了。”张克说道,“如果一个人的过去太过干净,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故意隐瞒什么!”
“没错,虽然那时的我还不是警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专业敏锐素养,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感觉,对方是为了某种目的,有意隐瞒了自己的来历真相。”叶素灵点头说道:
“毕竟他来我们大学,只是读个博士研究生而已,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为,也不是性质多么严重的一件事,照理来说大费周章的隐藏身份,抹消过去,是全然不必要的。”
“在秋实失踪,我从历史系退学后,在警校接触到了许多最新的办案追查方法与思路,于是又再次想起了南宫羲和那古怪的档案——于是,我决定先拿他练手,试试我这些日子的学习成果。”叶素灵解释道:
“而且我也有做这件事的充分理由,因为在袁教授去世,秋实失踪之后,与我们小组相关的文物盗窃现象仍旧不曾停止,再加上之前那几个盯上春申遗址的盗窃团伙,也有不少人流窜在外,这让我深刻怀疑组内藏着真正的内鬼。”
“确实……袁教授死了,袁秋实躲起来了,你又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剩下的其余几人就十分可疑了。”张克点点头表示赞同,“尤其是这个故意隐瞒真实身份的南宫羲和。”
“没错,他越是遮掩就越显得有鬼,至少在我当时看来是如此,所以我运用专业知识和手法,对他展开了全面调查追踪——但我发现,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整个世界上都找不到一丁点,他出现在流浪汉收容所之前的痕迹,全部相关的记录,都是从昏迷的他被路人送往收容所后那天开始的。”
“这……会不会因为之前一直在流浪,很少跟人有熟悉密切的接触,也不去什么重要场合,所以留下的现代方式的记录追溯很少?”张克猜测道。
“这样做或许的确会记录稀少,但绝对不至于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从出生开始一直长到二十多岁,就算他真的是个完全没有家人的孤儿,也不可能不和社会、人群、公共设施产生一点点能留下信息记录的互动,现在的信息科学水平,早就不可能允许一个人彻底神隐了。”
“那么是他通过某种手段抹去的?但这样做的话,反而会留下刻意修改过的痕迹吧?”张克这样问道。
“确实,将已有的档案覆盖修改,这种行为本身也是一条蛛丝马迹,只要精确目标就很容易翻查出证据来——但诡异的是,同样没找到任何这方面的线索,事实证明,他就像是某一天忽然从石头里蹦出来了,而且一出生就是二十出头。”叶素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