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事才好。”
“怎么会怪罪,这么好听的曲子必须重赏才是,”公良皇后满眼慈爱地看向裴南秧,笑眯眯地说道:“来人,把母亲送我的那对鎏金琉璃翠镯子赏给裴小姐。”
裴南秧吓了一跳,突然就想起韩砚清曾经说过公良皇后有心让她嫁给二皇子的事来。于是,她急忙敛衽俯身,朝着皇后叩拜行礼,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南秧耍得不过是一些粗陋的小把戏,怎么当得起这么重的赏赐?”
“我说当得便当得。”公良皇后依旧满面笑意,可语气中却含着不容置喙的味道,她一挥手,宫人就将装着那一对镯子的锦盒递到了裴南秧的面前。
裴南秧见推辞不得,只能接过盒子,俯身叩谢皇后恩典后退回了自己的坐席。
公良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让宫娥唤来乐师舞姬继续表演,自己则扭头朝坐在一旁的霍贵妃说道:“我瞧这裴家小姐,落落大方,清秀淡雅,有几分将门的豪气却又不失女儿家的内敛矜持,不知道哪家儿郎能有幸娶到这裴家小姐。”
霍贵妃闻言眸光一闪,笑呵呵地说道:“姐姐谬赞了,我这个侄女从小就和男孩子一样,成天闯祸胡闹的,没个正形。今日大概是因为姐姐寿辰的缘故,所以收敛了不少,姐姐可别千万别被她今儿的样子给唬住了。”
“妹妹哪里的话,你这个侄女该玩闹的时候肆意洒脱,该收敛的时候进退有度,是难得玲珑剔透的女子。我看呐,至少要嫁个皇子做正妃,才不算委屈了她,你说是也不是?”
霍贵妃明眸微动,颔首说道:“姐姐说得极是,不过这些事情我这个做姨母的也插不上话,主要还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愿。”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们年纪尚小,懂什么意愿不意愿的?”公良皇后柳眉一挑,淡淡说道:“我看这裴家小姐与我颇为投缘,等过一阵子我家卓儿从裕州回来,我便去圣上那里,为这两个孩子求一门好亲。”
皇后话音一落,高台上的人顿时神色各异,默默不敢应声。姜昀的面色几乎在一瞬间沉了下来,眼眸中更是飞快地掠过了狠厉与决绝的神色。但是,当公良皇后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换上了一副面无波澜的温和模样,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大殿上的舞蹈来,似乎对裴家小姐的事毫不在意。
风来酒满,歌舞声声。虽然重华殿的高台之上风云变幻,暗流汹涌,可大殿之中的世家子弟们却完全没被这种气氛所影响。他们交杯换盏,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刚刚那首萧叶合奏,对曲中一扫陈掖靡靡之秧的辽阔意境推崇不已,有几个好秧律的公子哥事后还专门为曲子谱上了词,在世家公子的聚会上演奏吟唱。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后来这首《忆帝京》居然不胫而走,被京城各处的乐坊争相演奏,而啸叶这种演奏方式更是水涨船高,红极一时。
不过,比《忆帝京》传播得更快的便是六皇子姜昀和裴家大小姐的风流韵事。因为,在寿宴之后,有好事之徒将宴席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与了望江楼中的说书先生,于是乎,“六皇子裴小姐箫叶合鸣,元小侯爷黯然神伤”的段子在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