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着她,赵婉兮相信,无论在何等情况下,冷君遨都定然会以她的身体为重。
可若是换成其他,尤其还是不甚相关的人嘛……
审视的目光在对方身上上上下下地移动着,赵婉兮的模样,分明就是怀疑。
本想着干干脆脆地点头来着,又顾虑着好歹是大庭广众之下,也须得给他留几分面子,只能做了罢。
可真实的意思,早就写在眉眼之间了。
看的冷君遨满心何止是郁闷,抬眼瞅着面前娇人儿,手指蠢蠢欲动,毫不客气地就掐上她的脸蛋儿。
那一方肌肤,仿若凝脂一般,明明已经是三个孩儿的娘亲,却愣是娇艳欲滴,好像再稍微用点儿力道,就能滴下水来一般。
惹得冷君遨完全不敢用力,心下一动,作势凶狠,实际上指下的力道早就松了。
却唬的赵婉兮够呛,一见对方那眉眼,心底一突,手下动作快过了脑子反应,毫不客气地一把打开他的手,眉里眼里,都是欲怒不怒的娇嗔。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做什么?都给掐红了。”
叫偏生是那含娇带嗔的一眼,就像是带着钩子似的,毫不费力地就落进了冷君遨的心里头。
自出了京城以来,一路途径遭灾地区,目睹百姓流离失所,众人皆是心情压抑,旁的心思一概顾不得。
细究起来,连二人温情时刻,都没有几回。
即便是现在,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只是乍见自家小娘子如此这般风情,冷君遨心下一软,暗里有暖流滑过,竟滋生出隐约的蠢蠢欲动出来。
眯眼看着赵婉兮在他掐过的那一方肌肤上搓揉,薄唇轻启,柔声开嗓。
“没红。”
说完,又再度伏了付身,几乎是凑到了赵婉兮的耳根旁,低沉补充。
“在娘子面前,无需君子。”
嗯,这话说的倒也妥帖,在她面前,可不就是不是君子么?
简直就是个流氓,偷香窃玉的事儿干的十分拿手,但凡能有个机会,就一定是不闲着。
天气阴沉,周遭环境破败且惨淡,在不远的地方,尚有洪水肆虐,沿途百姓遭灾,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跟端坐在宫里看着一封封上奏灾情的折子不同,身临其境,目睹灾情,心境那是完全不同。
早在几日之前,赵婉兮胸口就跟压上了一块看不见的巨石似的,沉重的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那种哭都哭不出来的难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然此时此刻,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她却突然就觉着,抗灾,也未必完全没有曙光。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人充满了希望,而这个人……
受冷君遨不正经的影响,赵婉兮嘴角一弯,禁不住也笑了,再度没好气地横过去一眼,看似恼怒,实则嘴角刹那间的甜蜜,根本就挡不住。
可那份甜蜜,在触及到对方眉头的时候,戛然而止。
本该是暧昧到让人脸红心跳地的时刻,在冷君遨的刻意下,两人就是那么站着,周遭的气氛,也生生要被染的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