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坐着一个人,瘦瘦的,头发杂乱,戴着一副厚厚的跟酒瓶底差不多的眼镜,而且其中一条眼镜腿用细绳所代替。
不难看出来,生活的窘迫!
老贝叔告诉陈子健,这是原来厂里的出纳!
听到这句话,心猛地颤了一下,脑袋嗡的一声,陈子健已经猜出来下面会有什么发生……!
他从粥坊里出来,喝多了,被冷风吹,头晕目眩,手扶着墙,凭喉一吐为快!
吐了半天感觉好多了,擦了擦嘴,苦笑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
点着根烟,慢慢的抽着!老出纳手里有个账本,里面是记载了好多周艳萍当了厂长之后的账目。
而且这是真的账目,而不是摆在表面的假账。
陈子健问出纳,“既然是真账本,为什么会到你手里,难道周艳萍没有发觉?”
老出纳很平静的告诉他,“就因为这个账本,我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
他看了看对方,厚厚眼镜片后面,一双平静的目光,不过这目光看起来有些麻木,甚至有些缺少了生气。
老出纳告诉陈子健,因为这个账本妻离子散,而且在颠沛流离中,他又得了癌症,而且去日无多。
想做的就是把这个账本交给能伸张正义的领导,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到。
后来他听老贝叔说,江北厂要改制,而且市长非常重视,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想见见陈子健,了解一下!
陈子健曾经试探的问道,“您难道不怕我出卖您?”
老出纳淡淡的笑了笑,“五年了,生死早已经看淡,大不了就是一死,唯一可惜的就是账本。”
老出纳走了,看着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他忽然发现这个身影竟然变得逐渐高大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压迫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慢慢的抽着烟,陈子健思考着,如何处置账本。
因为他不知道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谁?两难啊……!
梦秋水打开们,看见一身酒气的陈子健,气的骂他不要命了,伤口没好和这么多酒!
陈子健笑了笑,“那就请梦娘娘赐臣一死,不过臣申请淹死,用酒缸淹死,而且里面必须装三十年陈酿的汾酒!”
梦秋水啐了他一口,开始动手扒他衣裳,陈子健说还没到开支的日子,就准备打劫是吧!
“那啥钱是没有,要不你劫个色吧!”
梦秋水手一点都不慢,就在说话中间,把他扒的一干二净,直接推进了浴室……。
第二天醒来,看了看身边的梦秋水,有些诧异的问,“我咋来的!”
梦秋水说他昨天来是一身土,还有呕吐物,简直是活脱脱的醉猫。
陈子健看了看腿上青一块紫一块,顿时说道,“还有没有人权,喝多了也不能家暴吧!”
梦秋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说昨天晚上让洗澡非不洗,还要表演什么钢管舞,刚扭了两下直接摔地上。
摔地上还不拉到,让起不起,直接在地上狗刨,说要超越菲利普斯,为国增光拿块游泳金牌回来。
听到这些,陈子健羞涩了,“那啥你肯定是记错了,骗我,逗我玩是不!”
梦秋水没好气说道,“昨天你还跟我账本的事情,说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子健听到这句话,顿时冷汗下来,急忙问还说啥了!
“还说了,什么风箱老鼠两头受气,等哪天惹急了把风箱砸个稀巴烂!要不是我拦着,你光着身子,拿着锤子直接找风箱去了。”
丢人,真特么的丢人,简直丢到姥姥家!
梦秋水坐起来,看了看他问道,“怎么游走于两大势力之间,感觉不好受了?”
陈子健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梦秋水慢慢说道,“我建议不要想着左右逢源,最后落个两边都不讨好结局,更惨!”
陈子健点点头说道,“问题是我拿不定主意,按道理说李青山是我师兄,而且我又救了他,于情于理我应该跟他走的近,可是越近我越看不透他,开始觉得这个人平易近人,做事情温文尔雅,可实际感觉深不可测!
反倒是周建设给我感觉,为人虽然有些苛责,待人好像是不易接近,但实际上深处下来,为人只是表面严厉,实则宽厚!”
梦秋水听完这些话笑了,用手揪了揪他的脸蛋说,“宝宝长大了,懂得思考问题了。”
陈子健嬉皮笑脸的搂住她,“人家本来就大,你知道的!”
“滚一边去!”梦秋水将他推开,可陈子健老着脸皮凑过来,一把握了上去,软中带着弹性。
“要上班了。”
“没事,不上班又死不了人!”
在梦秋水的惊呼声中,两个人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