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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叠的假山和高大的灌木丛仿佛是一座天然的屏障,将刘健容的院子和外界隔绝,廊下一只鸟雀也没有,安静的寂寥,坠了珍珠的鞋履轻巧又翩然,戛然而止好似是个乐符,那一转眸间,就叫对面的人神魂俱震!
刘健容是真爱雪柔,一直没有成亲生子,孤身一人在此。
那俊俏英气的面容却因为多年相思的折磨有了一种冷峻的锐利,和深入骨髓的寂寥,冷漠的看了一眼如意:“说吧,你是将军府从哪里找来的,要是想要回去就早点说,我放你走,否则,待在这里就只是死路一条。”
刘健容为爱痴狂,但也不到疯癫的时候,相反,他比谁都清醒,那么刘夫人的计策又是怎样的?
如意一步步的往前走,像是在翩跹起舞:“听说公子真爱雪柔姑娘,但叫我瞧,却一点都不是如此。
刘健容勃然大怒,那种发自内心的狂躁愤怒息,却恰巧说明着他的孤寂和不安:“胡言乱语!找死!”
如意不退反进:“我若是公子,我必定会为我的爱人报仇,而不是窝在如此的地方,几十年之后,便是想死也敢死,因为愧于见面!”
刘健容冰凉的手像是来自地狱一般,捏住了如意脆弱的脖颈,稍微用力就能叫美丽的花朵凋零:“你若想死,我成全你!”
那眼里冰凉阴冷,如意一点都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人会把自己掐死。
但叫刘健容意外的是,如意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只有轻蔑:“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是你嫁进□□的庶妹带我来的。她想借你的手侮辱我,可见,你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一无是处,只能叫人利用的疯子,你说自己可怜不可怜,你若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刘健容眼里卷起的狂怒和血腥,好像片刻就能把如意绞碎,但不知为何,却又渐渐的平静下来,宁静的可怕,他松开了手,优雅的弹了弹袍子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像个优雅的贵公子一样:“那么,你又是谁?”
就好像刚才的命悬一线并不存在,如意的笑容客气又浅淡:“秦王侧妃,苏氏。”
这样像,却又明明不是一个人,雪柔如名字,柔软洁白,但这苏氏身上有种完全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气质,明亮,自由,和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见之忘俗,过目难忘。
听说秦王宠爱,不知是怎样的感情。
“如意!”
乍然响起的声音,让站在原地的两个人都一怔,如意转头看见李轩睿从墙上跳下来,吓了一跳:“王爷怎么来了?”
往常冰冷淡漠的人,额头上还有些汗珠,银白的袍子角上沾着几片嫩绿的叶子,站在如意身边,一把将如意圈在怀里,才去看刘健容。
算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遇见了。
刘健容的嘴角浮起几丝笑:“王爷在担心什么?”
李宣睿身上释放出的冷气,叫如意觉得胆战心惊的,总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好像不太对。
按理说李宣睿和雪柔是情投意合,刘健容是求而不得,两个人对上,应该是刘健容怨恨,李宣睿相对淡然,怎么李宣睿看起来更紧张。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
听起来好像有什么秘密,如意的八卦之心顿时燃烧起来,垂着眼,伸长了耳朵听。
李宣睿却忽地摸了摸如意的脑袋,柔声道:“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不认识的地方谁知道藏了什么坏东西,以后不要乱跑了,前面快开席了,快去吧。”
李宣睿内敛,很少在外人面前,对她表示出特别的关心,但这次怎么忽然就不一样了,她想问问,又想着在外面要给自己的男人做足了面子,就乖巧的点头,还不忘拉着李宣睿的手,同样柔情蜜意的叮嘱:“王爷也小心些,早点去前面。”
李宣睿明显很受用,他眉眼舒展开来,像个小孩子一般。
直到如意离开,李宣睿才转头去看刘健容,目光淡然:“以前的事情你不必在提起了,我早已放下。”
为了一个女人,着急的跳墙,如果不是真情实意,他不会相信。
“我帮你。”
李宣睿皱眉:“什么?”
“我帮你对付太子。”
李宣睿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陡然释放出杀气,腰间的一柄软剑,直指刘健容:“你若敢对如意不轨,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刘健容朗声大笑起来:“表哥,你用情太深了!”
刘夫人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她安排的事情成了没,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进来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二公子叫夫人过去,说有事商量。”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二哥会找上她?但若不去看看,她心里又不踏实,思前想后,刘夫人还是点了点头:“你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