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抬头看了许南易一眼,他依旧端正地坐着,只是唇间多了一丝笑意。
他挑眉,“那你加不加?”
“我当然不想加……”二乔话音未落,腿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她拿起来一看,脸上的神色更苦。
“得,想不加都不行了。执行编剧发话了,让我今晚之前赶一场你和她的对手戏出来,明天赶着拍完,然后顾小花就又得去轧戏了。”
许南易问:“近期有什么安排么?”
二乔:“有。跟完这个组以后,我得转点去《Sun》了,是个网剧,就我早年写的一本电竞。”
“你比我都忙。”
“还行,这几年也习惯了。”二乔莞尔笑笑,目光瞥见探出脑袋来的白木槿,脸上的笑容一收,“你这兔子,怪可爱的。”
“是挺可爱的,卖萌撒娇样样精通。”许南易揉了把白木槿的脑袋,却没有把她递过去的意思。
二乔也不强要,她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往沙发上一靠,像是在回忆,“我刚上高中那会儿,初中同学也送了我这么一只垂耳兔,和你的倒有点像。那会儿是我挑,他买。
我这人养动物看眼缘,看了好几只都不满意,也是兔舍那个姐姐好,不厌其烦地陪我挑了半天,最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我家糯米团子。
我家宝贝和另外一只长得有点像,兔舍姐姐总搞混,第一次错过了,还是第二次才翻出来。那时候,我看第一眼就对上了,抱回家放在房间里,喜欢的不得了。糯米团子也机灵,会亲亲会叼走我的眼镜,我那时候都当女儿养的。”
陆洲来了兴致,问:“后来呢?”
“后来啊……”二乔苦笑一声,“出去上大学,爸妈不肯照顾,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她托付给别人养,本来想着军训过后中秋节我就能回来看看她,可谁知道,她连最后两天都没能熬过去,就这么冷在了别人家里,我连她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都没敢问。”
二乔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牵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没有大悲大痛,就像是平凡叙事一般,将糯米团子的一生交代过去。
“我今年25岁了,她都走了七年了。开始的几年不能释怀,每个月的十九号都要看看以前的视频和照片,现在忙,连觉都不够睡,也就淡了。
现在就感觉,时间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二乔说话的时候,许南易一直静默着。
他的手扶在白木槿背上,连抚摸的频率都没有一丝改变。
白木槿在他怀里动了动,示意自己要过去。
许南易很配合地松了手,她顺势一跳,跳进了二乔怀里。
二乔受宠若惊地接住,在摸上白木槿额前那簇白毛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太像了,要不是我家糯米团子屁股上有几簇金色的小杂毛,我几乎要以为是一只了。老许,谢谢你。糯米团子走之前,我没摸上,现在就当是弥补我七年之前的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