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小长钰年龄的增长,吴大嫂意识到了不对劲。
女子到了豆蔻年华,每月都会来月事,她观察了一段时间,却从未见舒长钰使用过月事带。
而且从小到大,他的衣物都是由舒母帮忙清洗。
直到他的嗓音变得粗哑低沉,吴大嫂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她也曾向丈夫委婉试探,可丈夫嘴严得很,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不管怎样,十几年的感情都是真的,就算是男儿身也照样疼爱。
只是看着他那漂亮的面容,吴大嫂偶尔也会感到忧愁。
娘家嫂子几次三番向她询问“小姑子”的亲事。
她又能怎么说呢?
难道要如实告知“小姑子”其实是个男子吗?
对于长钰的亲事,公公似乎早有安排。
吴大嫂索性装聋作哑,权当不知情。
晚饭后,舒父嘱咐道:“长钰,你明天还要进山,今晚就早点休息。”
舒长钰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
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消逝,夜幕悄然降临,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地从天边拉下,笼罩了整个村庄。
饭后,宋芫抱着丫丫出门散步,院子里种了菜又种了花,实在没有散步的地方,只能往外走。
走着走着,不小心走得太远了,正好想起自己的背篓还在村长家没拿回来,明天还得背上它进山呢,于是顺道去了村长家。
宴席结束,宾客散尽,只留下一地狼藉。
张季青将借来的桌椅全部归还,回到家中,就瞥见一人在门口探头探脑。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转眼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小娃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化作一声冷哼。
宋芫耳尖听到,心中无语,很想问他:你是哼哼怪吗,整天就知道哼哼哼。
忽然张季青走过来,问道:“听我娘说,油豆腐是你做的?”
宋芫嘴角一扯,要笑不笑道:“是又如何?”
听着他生硬的语气,张季青略不自在说:“既然学了这门手艺,那就好好干,以后别再做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了。”
宋芫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虽然嘴是毒了点,可也能听出来,他并没有恶意。
“我们以前……”
张季青瞳孔微缩,神色有些恼羞成怒。
只听他接着说完:“是不是有过节。”
张季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没有,我们以前根本不熟。”
宋芫挠挠头,好吧,是他想多了,还以为原主得罪过他。
可若他们没有过节,张季青为何每次见了他,都一副嫌恶的样。
随即想到,原主以前声名狼藉,村里人人唾骂。
张季青一个清高的读书人,不愿意与他往来也是正常。
宋芫没再多想,说道:“早上装油豆腐的背篓还在你家厨房,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等会。”张季青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厨房。
没等多久,他提着背篓出来。
宋芫接过背篓:“谢啦。”
他准备回去,张季青又叫住了他,试探问道:“你真不记得……”
宋芫突然睁大眼睛:“记得什么?”
难道他们以前真的有过过节?
张季青突然又不说了:“没事了。”
宋芫默默翻白眼,最讨厌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