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治龙这是控着力,稍一过头只怕把那小子手腕捏碎了。
作为教训,做到这种程度差不多,常治龙把青年的手腕轻轻一甩。
青年揉着自己的手,强颜笑道:“果然身手不凡……我越来越期待跟你交手了。”
常治龙压根不愿理会,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做个“战斗狂”很有型,这样下去吃亏的日子在后头。
其他部落的人见青年受创,纷纷围拢过来。
其中有人还喊道:“您没事吧,可汗?”
可汗?
常治龙转头望向佐格。
佐格轻声说道:“我只听说朵颜部的可汗今年初去世了,所以由他的儿子继承汗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没想到这么年轻。”
朵颜部的新可汗利拿督,年纪轻轻成为一部的首领,心智尚未完全成熟,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不可一世。
走到佐格面前,面带嚣张的笑容,做着僵硬且不真诚的礼节。
他说:“您是第一次见到我吧,王子。可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您,在三年前扶节祭上,我看到您点燃了薰衣草人。”
“哦?是吗?”佐格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恕我直言,您跟王汗陛下不一样。”
佐格默默点头,他显然是没听懂利拿督话中的意思。
所谓“扶节祭”,其实是蒙拿国一年一度祭奠扶节神的日子。
相传扶节神是摩尼陀罗的生母,她曾是一名普通的部落女子,却因与敌对部落的男子相爱而遭到排斥。
爱人被杀,自己怀胎十月,被部落流放飘零在茫茫草原的她,又遇上了百年难遇的风暴。
正当她以为自己将要孤独死去之时,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发光的草地。
灿烂的阳光、温柔的绿草,好比是草原母亲张开她的怀抱。
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本能地朝那片草地走去。当身体沐浴在阳光中,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复苏。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男婴呱呱坠地,他便是日后闻名遐迩的空天净神——光明王摩尼陀罗。
而生下摩尼陀罗的女子在死后也被尊奉为神,号作光明母神扶节,掌管蒙拿国四季气候。
为了祈求风调雨顺,蒙拿国的人每年都会举办扶节祭。
他们会用风干的薰衣草编织成大型草人,绑在木质的十字架上焚烧叩拜。
佐格曾在三年前的扶节祭上点燃草人,按照部落规矩,一般这种事都是由未成年的童子做的。
当年佐格十三岁,蒙拿国的成年礼是十四岁,因此让他来做也没什么不妥。
然而利拿督今天旧事重提,他的意味并不在事件本身,他是在嘲讽佐格至今都未曾长大。
三年前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今天再见你一点都没变。——这才是利拿督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之后的那句话则更是离谱,他居然说佐格跟王汗不一样。
这句话等于是在说佐格不是王汗亲子,更是在说佐格不配坐上王位。
如此无礼、如此嚣张,换做别人恐怕就要治罪于他。
佐格是没听出来,常治龙是听出来不点破。
原因是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几句话的事,像利拿督这样的性格,总有一天会反噬他自身,到那时哭都来不及。
“随我去饮宴吧,我为诸位准备了上好的宴席。”说罢,利拿督背向众人率先离开。
部落的人随自家可汗走去,佐格小声对常治龙说:“又要喝啊……前天我宿醉,到现在头还疼呢。”
常治龙扶着佐格的肩膀:“放心,朵颜部不是主张宣战的部落,我们不用在这里演戏。到时候有多少酒我都替你挡。”
两人在前面走,小郭与夏依塔则跟在他们身后。
看到夏依塔满面春风,小郭调侃道:“夏依塔小姐,您笑得好甜呐。”
夏依塔甩手拍小郭肩膀,娇柔地说道:“你别瞎说。”
酒席上,利拿督不知是有意要将常治龙灌醉还是要跟他拼酒。
总之他喝一囊也要求佐格喝一囊,让佐格喝就等于让常治龙喝,结果就是利拿督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常治龙可是修士,凡人的酒就算再烈,对于他来说也很喝水一样。
饮宴过后天色已晚,利拿督很贴心地为每个人准备了单个帐篷。
考虑到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佐格他们也并未拒绝。
前去帐篷之前,常治龙注意到夏依塔不见了,询问过后得到的答案是:“那位姑娘不胜酒力,已经先行去睡了。”
一位女性奴仆是这样告诉常治龙的,她说刚才夏依塔喝到迷醉,自知不胜酒力,于是提出要提前离席。
女奴将她带去寝帐,见她倒头便睡,所以也就不再打扰。
常治龙听了之后虽然内心依旧留有疑惑,却也不做过多揣测,随别人去到自己的寝帐。
一夜过去
清晨的朝日升起,一行人也要准备出发了。
佐格吩咐小郭整理好行李物品,常治龙则前去叫迟迟不到的夏依塔。
来到夏依塔的寝帐前,常治龙先是咳嗽几声,听里面没回应,于是说道:“大小姐,起了吗?”
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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