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篓崩裂,尿液四处飞溅。
杨小玄毕竟是天造之人,这尿液一溅到石头上哧哧作响,立刻冒起白色的水汽。高山之巅,宛如云雾突起,阳光迷离,煞为好看。
石头里的孩子面带惧色,抬臂遮挡了一下自己的头部,突然怖声尖叫了起来,随即就化成了一缕青烟,与那腾腾的怨气一起消失不见了。
天蓝如海,白云悠悠。天空中突然轰然一声震响,一大朵七彩云朵直压下来,那块石头剧颤了几下,瞬间就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
万籁俱寂,落针可闻,偌大的山谷空空荡荡。正自惊疑不定之时,突然西面的树丛里卷出一股妖风,飞沙走石,遍体侵寒。
杨小玄转头望去,斜阳入林,树影班驳。一个红发飘摇的黑衣女子分花拂柳,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
杨小玄心下一凛,急忙蹲回在山石下,从石缝间朝外偷窥。
过了片刻,那女子款款地走了出来。
她身姿妖娆,黑丝长袍鼓舞不息;腰肢扭舞之间,一柄淡黄色短剑若隐若现。手中握着一根五尺长的蛇杖;蛇杖的顶端盘着一条碧绿色的小蛇。瞧那装束,当是西山蛇妖珍梅无疑。
她来到那个深坑前,四下查看了一番,突然把手中的魔杖往地上一戳,猫腰拾起地上的破鱼篓,放在鼻前嗅了嗅。可能是嗅到了尿的气味,不禁暴怒起来,将鱼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把头一转,对那条小蛇喝道:“给我好好查查,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那条怪蛇卷舞曲伸,红信吞吐,突然昂头翘尾,一颗三角形的怪头不住地鼓气,对着杨小玄的藏身处发出哧哧的响声。
女蛇妖凶睛暴瞪,厉声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杨小玄听到喝声,起身便跑。
女蛇妖见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也不追赶,手按剑簧,短剑锵然出鞘,剑指杨小玄的后背,射出一道淡黄色的光芒。
大山陡峭,倘若直掠下去必被摔死,杨小玄只能绕着山崖快速地奔逃。矮小的身子在高草和巨石间穿梭,宛如羚羊越岭,玉兔穿林。那剑光却是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剑光呼呼横扫,可就是伤不到杨小玄的身子。每当剑锋快要扫到身子的时候,这孩子的身上就会莫名地喷出一股清气。无影无形,轻轻松松地将剑锋荡开。
女蛇妖目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捏指为诀。黑袍鼓舞,脚下升起一朵蝌蚪状的黑云,腾身刚要追赶,忽然传来了一阵箫声。
她心下微惊,急忙收住身子,凝神四下察探。只见南山的巨石之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霜,一管玛瑙洞箫斜倚唇间。
十指跳动,箫声破空袅袅,虽然不是很尖锐,却如一柄利刃直插心扉,令女蛇妖肝胆尽碎,魄散魂飞。
女蛇妖大惊失色,急忙收回剑光,架起了妖云,朝缚妖山飞去。
杨小玄又惊又骇,又累又乏,一旦化险为夷,顿时瘫软在地上。心里一直在想:“那吹箫的人是谁?提醒我的人又是谁?”
山峰寥落,黑石无语,空旷的山谷中寂静无声,突然一只白鹤冲天飞起。
鹤背上坐着一个女子,雪衣飞舞,周身上下笼罩着淡淡的光晕,一尘不染,清丽的如同仙女一般。只见她双手舒展,化气为箫。那箫声又在云空中响了起来。
杨小玄霍地站起身来,循声望去,山风清冷,白云悠悠,白羽鹤已经随着天边的白云一起远去。他望着静谧的天空,怅然若失,过了良久,这才朝山下走去。
晚霞飞舞,落日西沉,夜色渐渐地笼罩了山村。母亲倚门而望,正自为他担心,见他平安归来,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
母亲家教很严,他不敢道出实情,当母亲问起去了何处,只说为追一只野兔,在大山里迷失了方向。母亲信以为真,也不再追问。
此后的日子里风平浪静,也没有什么诡异事件发生。杨小玄虽然不同于普通的孩子,但毕竟是个孩子心性,时间一久,也就不把蛇妖之事挂记在心上。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迎来了这一年的元宵佳节。家家都悬灯结彩,杨家自然也不例外。
王素萍心灵手巧,早早就备好了一些竹条,买来几尺红绸和两根红蜡烛,做了两盏大红灯笼。入夜之后,便挂在了房前。
当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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