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竺子姗看了一眼地面,又转头问道:“你……你没事吧?”妙目凝视,满是关切与担心。
枯木老怪哑声怪笑道:“好一对温情脉脉的恩爱眷侣,老怪这就送你们到冥界里去做夫妻吧!”
他的法术接连被破,老狐三的援军又迟迟没有到来,隐隐有一种穷途末路之感,于是杀机大起,即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当下默念法诀,将自己的心脉震碎,鲜血从七窍中汩汩流了出来。
枯木老怪昂然站在血泊之中,大声呼道:“枯树回春,血藤缠绕!”
把头一仰,发出野兽般的怒吼,血雾冲天,一道道血丝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冲了出来。忽然“噗”一声闷响,顿时化为紫红色的藤蔓,宛如上万条红色的飞蛇,朝他们缠卷过来。
杨小玄摆枪刚要拨打,耳畔突然听见竺子姗柔声说道:“小玄,老怪的血藤极是厉害,柔韧难破,还善于吸纳对方的真力。千万不可与他缠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以拖待变,把老怪身上的灵气耗尽,我们再来收拾他。”
杨小玄听完,倏然后退,朗声笑道:“久闻枯木长老的血藤坚韧难破,天下无双,今日能够领教,实属荣幸之至。不过小爷有泡尿憋得难受,回来后再收拾你!”
三个人对望一眼,颔首示意。当下脚尖一踏地面,飞身冲出洞外。
身后的血藤呼啸追来,三个人提气在低空中疾行,越过山丘,穿过密林,仿佛海豚穿波逐浪,瞬息十里。
那些血藤一口气追出了十多里,当快接近谷口时,突然蜿蜒变色,蛇一样的弯曲了几下,变成了无数根干树枝。断枝如雨,噼里啪啦的坠落在山上。
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北山顶上颇为宽敞,不知名的山花绚烂地开了一地,想起山谷间的一切,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竺子姗心情极佳,看了一眼杨小玄,格格笑道:“你小子真能装,明明想逃跑,却说去撒尿!”
杨小玄心中畅快,哈哈笑道:“我这是永不言败!”
骨朵撇嘴笑道:“无能之举,这叫借着尿道开溜!”三个人哈哈大笑。
竺子姗看了看山的那一侧,见云开雾散,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本样,娇笑地对杨小玄道:“尿已经撒完了,大丈夫就该言而有信,返回山洞,我们去杀老怪吧!”
三个人御风飞行,又杀入洞中。
此时的枯木老怪真力耗尽,心血已经榨干,他浑身僵硬,面无表情,呆呆地坐在石椅上,宛如一个木人。
竺子姗用宝剑抵住他的前心,怒声骂道:“该死的老怪!你结党营私,勾结外人,实为十恶不赦的奸贼!竺子姗今日到此,就是要取下你的首级,为我阵亡的八千族人报仇雪恨!”
枯木老怪咳嗽了一声,突然捂住自己的胸膛,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辩解道:
“我不是逆贼!救国的道路千百种,只是我所选择的道路与你们的道路不同而已。当今天下,劫难频发,倘若花竺国没有称职的国王,一年之内,国人就得沦为妖族的奴隶!我枯木老怪有济世雄心,也有治世之才,自然责无旁贷。难道君王的位置就该永远属于你们花族吗?难道我脱离花族臣邦,建立平等自由国家,有错吗?”
骨朵怒道:“好个责无旁贷!当真是冠冕堂皇!难道为了救济国家,就可以与妖为伍,屠杀自己的同胞吗?”
枯木老怪讥笑道:“当真是个丫鬟!你又懂得什么?自古以来,能成大事的人必定不拘小节。倘若能让花竺国和平,国民安居乐业,就算死数万人、数十万人,又有何妨?”
骨朵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
杨小玄怒道:“你这般卑劣自私,将万千条性命视为草芥,由你创建出来的国家又怎会自由平等?更何况你在大悟金仙和妖族的双层摆布之中,何谈自由平等?”
竺子姗淡然道:“杨小玄说的很对,你口口声声说要建立自由平等的国家,但你也不问问花竺国的百姓愿不愿意做妖人的奴隶?愿不愿意脱离花族,做你这个傀儡的臣民?你自以为是,卖国求荣,宁可牺牲万千百姓的性命与幸福,来达成你一人的目的。请问,这就是你所要谋求的自由和平等吗?”
枯木老怪被问得张口结舌,不禁大怒,厉声喝道:“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教训我?当真可笑!那些愚钝城民,他们又怎会知道什么是自由平等?便如一群绵羊一般,终需有一只头羊,方能带着他们走到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