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听天由命

华医生就赶到了汉江市。

    顾不得旅途的劳顿是时差的困顿，华医生直接就奔着医院来了。

    “老板，小姐的伤势怎么样了？”福伯刚带着华医生走进病房，他就问道。

    “欣欣好了些，可可还一直没醒。”王啸天难过地看着王梦可。

    华医生顾不得许多，伸手就为王梦可把脉，手指刚一触及王梦可的手，犹自在沉思，但是过了几秒之后，华医生一惊，皱着眉头再次细细把脉。似乎又不相信，伸出一根手指在王梦可的脖颈上感觉了一下血脉的流动。

    “华医生，怎么样了？”王啸天焦急地问道。

    华医生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华百草乃是华夏医学界的一号人物，起对华夏药草和针灸之术尤为擅长，虽是王啸天的专职医生，但是也在华夏医学研究院担任一名研究员。

    看见华医生叹气摇头，王啸天的心都凉了大半截，关切地问道：“华医生，可可的病情怎么样啊？”

    “唉，老板，大小姐的伤情，已非药力能及，主要的，还是要靠她自己啊！”主治医生有顾虑，所以说病情的时候都是说有可能，但是华医生知道，大小姐保命都是难题，更别说是清醒恢复了。他也不对王啸天隐瞒，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如实相告。

    听了华医生的话，王啸天知道王梦可的病情确实严重了，没有十足的把握，华百草是不会这么说的。

    “华医生，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王啸天心想可可还有呼吸心跳，应该有治好的可能吧。

    “这个很难说，不过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大小姐受伤的位置，是大脑，大脑至今还是医学界的一个探索的盲区，我也不是完全断定大小姐不会醒来，但是从我行医四十几载的经验来看，大小姐醒过来的可能是极小极小的，至少，脑部受此重创的人，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奇迹了，至于醒过来，医学界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老板，恕我直言，你还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华百草的一席话，让王啸天的心跌入了谷底，华医生这样说，那么说明王梦可十有**不会醒过来了。“那尽量保住她的性命，总可以吧。”王啸天哀伤地问道。

    “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大小姐的大脑已经有了几条裂缝！”如此还能活着，已属于奇迹了。

    “那，那你看看欣欣吧。”王啸天声音哽咽，不愿再去讨论可可的病情，也许，不说出来，就这样抱着很大的希望，比知道她不会醒来还要幸福得多。

    “好的。”华百草说完又转过身，为睡着了的王梦欣把脉诊断。

    这次华百草的表情却是反了过来，先是眉头微蹙，接着放松，让后竟然略带笑意。

    “欣欣的情况怎么样？”王啸天听医生说她还未脱离危险期，心里兀自没底。

    “恭喜老板，二小姐的情况大好，只需针药即使，静养足够，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王啸天被这生“只是”下了一跳，连忙问道。

    “只是，二小姐脸上的这条疤痕，几乎深入至骨。若非有什么灵妙的药物，恐怕就消不掉了。”灵妙的药物？华百草都不知道世间有没有这样的药物，伤痕太长，太深，是从左眉划过鼻梁，直至有脸脸颊，此时王梦欣的脸已经被包了起来，只留下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但是华百草光是从检验单的描述中，已经知道这伤疤非留下不可的了！

    伤口长是十八点六厘米，最深两厘米，额头和鼻梁已然深入至骨，这伤疤，完全毁了王梦欣的一张漂亮迷人的脸蛋。

    华百草污渍叹息摇头，王啸天虽觉不幸，但是听华百草说欣欣能够康复，只要人活着，伤疤而后再说吧。“唉，这也苦了欣欣，不过，只要人能好，疤痕的事，容后再说吧！”

    “那是，老板，听说一车四十几人仅剩下两位小姐！是乃老板和小姐福星高照啊！这已属不幸中的万幸了！说不定，大小姐也会发生奇迹，不久就醒过来呢。”华百草跟了王啸天不过五年，一直称呼王啸天为老板。

    而福伯私下里只是称呼王啸天为少爷，这其中的缘由，只有福伯和王啸天懂得。

    “呵呵，希望如你所言吧，希望我们的可可早日醒过来。可可，你听到了吗？我和欣欣都希望你早日醒过来。”王啸天说道。

    “对了！”刚才华百草说一车人只剩下了可可和欣欣，王啸天就想到了刘芒，他说道：“华医生，家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伤者呢！就是因为他的舍命相救，可可和欣欣才得以生还啊！这里你已经看过了可可和欣欣，你也尽快回去看看那孩子吧！唉，他不能死，不会死的！我在这里照看可可和欣欣，你和福伯一起回去看看吧。”

    华百草抬头看了看福伯一眼，似乎是说刚才在车上你怎么只给我看两位小姐的检验片子和报告，还说一车人只有两位小姐幸免于难，怎么现在却有多出了一个？

    福伯也不说话，只是微微朝他点点头。

    “好吧，老板，我们这就回去看看。”他很纳闷有伤着怎么弄回去家里，而不在医院里继续治疗呢。

    一上车，华医生就问道：“福伯，还有一个伤者，你怎么事先不跟我说啊。”语气中似乎略有责怪之意。这不是让自己这个医生难做人吗。

    “唉。”福伯叹了一声，从车座旁边拿出刚刚去取的检验报告和各种片子，一整包的递给华百草。

    “这个……”华百草一看见两个字，手指就抖了一下。

    检查结果的结论是：已死亡。

    华百草心想老板让自己回去看看，总不能去看一具尸体吧，兀自有些不信。接着拿出了包里的磁共振检查的胶片。

    只看一眼，华百草就已经抽了一口凉气。这么重的外伤，华百草生平未见，这是一张胸片，几张胶片从不同的角度展示了伤者胸腔的情况。

    伤者肋骨尽断，并且极不规则，有些是断成两节，有的断成三节。应该是由于外力的不规则以及不间断的重重撞击，那些断骨，已经深深扎入了内脏！肺里面扎了两根断骨，肝脏上面扎了三截断骨，心脏上，也是深深扎入了一根！脾脏里面有小半截断骨。

    “这个人，死了吧？”华百草小心地问道。

    福伯凝重地点点头。

    “那老板为何还要我们去看？”华百草说道。

    “他是很重要的人！老板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做就是了，哪里需要问这么多。”福伯在王啸天面前毕恭毕敬，在外人面前可就不一定是那样了。

    “是，”华百草也觉得自己的话多余，医学上的奇迹是有的，不能别人说是死了，就一定是死了。既然老板如此关注，自己就是去看看，又有何妨！

    “对了，他的情况如何？”华百草问道。

    “呼吸，心跳全无，身子冰冷，尚未僵硬。”福伯也认定刘芒是死了，不管你是多重要的人，死了，又能有啥办法。王啸天紧张刘芒，福伯可不及他一般紧张。福伯紧张的，不过是王啸天罢了。

    “哦。”华百草已经有些了解了，敢情这人已经死了，只是老板不愿他死，还希望他活过来，所以抱着万一的奇迹发生的希望让自己来看看呢。

    很快就到了王啸天的别墅里。

    看见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华百草职业心切，在房间门口放下包裹就去看病人了。居然还打着点滴！这让华百草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人五脏皆受了极重的伤，肾脏更是摔得裂开了！这人要是能活，那从坟墓里挖出一具白骨也能活了！

    华百草身手探了探病人的手腕，已经非常冰冷了，饶是华百草行医多年，见过生死无数，但是为死人把脉还是第一次。那种冰冷让华百草不禁一个激灵，但是他还是很冷静地位刘芒把脉。

    人都死了，身体都冰冷了，却哪里还有半点的脉搏！心跳，无。呼吸，无。脉搏，无。瞳孔已经早就散大了，想是体内的淤血也凝固了吧。

    华百草抽回手，看着福伯，说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