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说:“我今天让她给皇甫家送胭脂水粉,莫不是半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也罢,等我去问问她,那钱有没有收回来。”
“哎哟,多半是被人打劫了。最近外面乱的很,又在打仗了。”
碧罗听了,忙放下手上的活儿,去到对面找小红。
她见小红哭得一双眼肿的跟桃子似的,忙问:“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皇甫公子没答应娶你?”
这东西明知故问,想看我笑话。
哼,休想!
小红哭道:“我没说呢。送了东西,收了银子,惦记着家里,就赶回来了。谁知在半路上遇到强人,不但抢走了银钱,还要非礼我,我拼死不从,好容易才逃脱。”
王婆子在一旁听了,也不戳穿,只是叹息:“钱乃身外之物,好在人没事。你要有事,老身怎么活?”说罢也哭了起来。
碧罗只得说道:“这钱既然被抢走了,我也不问你要了。你好生休息吧。”
碧罗离开之后,王婆子对小红说:“见财有份,一人一半,拿来。”
“拿什么?”
“钱哪,少装蒜。要不是我替你遮掩,你能昧下这钱?”
“这钱妈妈也要同女儿争?我可是挨了一顿好打才得到的。”
“亲骨肉还明算账呢,何况你我。你若不给,我就说出去,大家赚不成。”
小红气得嘴歪眼斜,只好掏出银钱,分了一半给王婆子。
那日王婆子上街,碰见皇甫广达,二人约在一家茶铺说话。
王婆子笑道:“你老人家把我们忘了,自己说说,有多少日子没登门了?”
皇甫广达答道:“妈妈还不知道?这王八淫妇居然跑到我家里来,当着奶奶们的面,逼我娶她。这种泼妇还不赶紧甩开,和她交往做什么?”
“爷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小红固然可恶,但始作俑者并不是她。”
“不是她是谁?”
“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碧罗?”
“不是她还是谁?是她教唆小红去你家闹的。”
皇甫广达听了,心里腾起一股无名怒火,骂道:“这小娼妇心肠恁歹毒了。我明白她的心意,她是让小红缠上我,她自己好脱身。”
“爷勿恼,坏事也能变好事。”
“此话怎讲?”
“三十六计,将计就计。”
王婆子把嘴巴凑在皇甫广达的耳朵上,如此这般说了。
皇甫广达面露喜色:“还是妈妈高明。”
“老身又帮了你一次,你该如何谢我呢?”
皇甫广达取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这是一两五钱银子,妈妈拿去打酒喝。”
王婆子赶紧收了,一边说:“你就等好消息吧。”
转眼又是一月有余。
那叶小红自打从皇甫广达家被赶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去对面茶铺子里干活,天天倚在粥铺的门口,搬一张凳子坐在那里嗑瓜子,打望,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的。
不过这样倒好,王婆子的粥铺因祸得福,多了几个男食客。
因此王婆子巴不得她这样。
那日午后,按例是出粮的日子,叶小红跑过去问碧罗:“上个月的月钱该发了吧。”
何老儿在一旁回道:“你一天没来干活,还好意思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