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斜穿东西,京杭大运河横贯南北,东有沂、沭诸水及骆马湖,西有夏兴、大沙河及微山湖。
这个遍布水道的府城曾经也总是遭受水患困扰,光是去年一年,徐州光水灾就闹了三次,黄河决堤和一些湖沼因为雨水漫出,造成无数良田被淹,数万民众受灾。水患之后又遇到了蝗灾,更是让许多村子差点都绝了人口。但是因为徐州是南北商业枢纽,所以就算是灾难频发,这徐州城内仍旧是一副繁华景象。
马车上,成杨与君无咎一辆,苏文月,孙主簿与湛之君一辆,两辆车来到徐州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但是不知为何城门口却挤满了要进城出城的人,还有不少官兵把守。
“管事”湛之君十分有眼力价的下了马车,挤到前面打听,过了一袋烟的时间才一身大汗的挤出来,热的脸蛋黑红黑红的。
“成大……”他顿了顿,改了口:“大少爷,二少爷,小的打听到了,说是这城里有一户人家被灭了满门,现在全城封锁,要缉拿杀人凶手。”
成杨因为比君无咎小,这次伪装又是个二少爷,想当个大少爷都难。
“杀人凶手?”成杨蹙眉道:“就算有杀人凶手,不让出城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不让进城?”
湛之君摇摇头道:“小的也不清楚,本想找个官差问问,但是在我前面有一人去问官差,却被不由分说的抓了起来,说什么那人是替凶手刺探城中情况的……所以小的就没有敢过去问。”
他们毕竟还伪装了身份,行事低调,所以暂时不适合暴露,湛之君想到了这些,也没有去冒这个险。
“啧,这倒是有趣,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城。”成杨下了马车,站在太阳地儿下面左右看了看,他们的车辆比较靠后,后面也没有几个人,但是前面却是挤满了挑担的赶车的行脚商贩和商贾,都是一脸焦急的模样。但是因为这里人多,不少想要去城里做买卖的行脚商倒是得了便宜,担子一放就叫卖起来,显得极为热闹。
成杨他们本以为正好能进入城里吃一顿午膳,如今看来,却只能在路边解决问题了。
他们将马车停在一处茶棚外面,茶棚里已经坐满了人,但是看到他们这一行人进来,就有一些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让了位置。
孙主簿作为“一家之主”,向让了位置的那几位道了谢,然后便坐在这粗糙的茶棚里面了。
茶棚老板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俩,除了茶水还卖一些简单粗糙的面食米粉和切肉之类,平时就是给这些进出城的行脚们吃饭修整的地方,难得遇到如今天这样热闹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
成杨他们要了几碗烫米粉,两盘切肉一盘花生。他们这里大多都是北方人,吃米粉只是觉得新鲜,但是对于自小在南方长大的君无咎和湛之君来说,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哪怕汤水十分寡淡,仍旧吃的津津有味。
米粉吃完了,又上了一壶热茶,成杨寻了个空跟那茶棚老板聊了起来。
茶棚老板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道:“小的也是听说,这城里薛知府小妾前几天回娘家,谁知道就再也没回来。薛知府今早派人去找,才发现那小妾一家十来口都死了,血流了一院子。听说把那小妾两边的邻居都抓了起来,这城也给封了。”他左右看了看,见都是听他说话看热闹的,忍不住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要我说,那杀人的早就走了,毕竟这城也不是一大早才封的,那人能傻了吧唧等到封了城才离开吗?如今把城封了,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也是倒霉。”
旁边有个汉子说道:“这小妾前几天回娘家,啥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如今封了城还有什么用?不过究竟是什么仇,能让那人一口气杀了十多口?这杀人凶手也太心黑手辣了,十多口呢!”
“可不是,说连那几岁的小娃娃都没放过。”茶棚老板叹着气摇了摇头。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名书生打扮的人,听完冷哼一声道:“你们以为那小妾家里人都是老实人吗?在下可是听说了,那小妾的弟弟给那知府干活,手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黑心事儿,这次被人灭了全家,怕是遭了报应了。”
于是众人又从杀人凶手心黑手辣转到那小妾的弟弟身上,什么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收保护费,放高利贷,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就是那个小妾的弟弟不是什么好人,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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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生病,一直无法日更,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