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青巍怀里还帮他捧着那堆礼物,看着他忙上忙下:“那我问问,你和霍达聊什么了?那手冻得,是在外边儿站了多久啊?”
“一会儿跟你说。”
“那你现在做什么?”
宋野枝嘴里念念有词:“我先洗个澡,你再洗个澡,然后拆礼盒,躺床上了我们再慢慢说。今天存了好多话要跟你说啊。”
“礼盒不用拆了。”
宋野枝顿住:“为什么?”
易青巍把花放桌上,掂着两个礼盒,说:“苹果味儿,熏我一路了。”
宋野枝笑了:“两个都是苹果啊?”
易青巍:“应该是吧?一个没这么香。你学生送礼,还送双份啊。”
宋野枝从易青巍手里拿走一个,留下一个,说:“那另一个一定是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易青巍看宋野枝拿着苹果往浴室走,问:“你怎么你边洗边吃吗。”
“哦哦哦。”宋野枝又返回来放他手里,瞥钟面,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等我洗完出来一起吃。”
易青巍从后面环住他,宽松的衣服被勒紧,胸前现出一条条褶皱。他拥着他向前走:“这样啊,一起洗完一起吃吧。”
易青巍将宋野枝抱出浴室,放到床上,拽了床头的浴巾来擦他身上的水。宋野枝扭着腰,披着浴巾趴到他身上去。
易青巍将宋野枝背上的浴巾往上拉,蒙住他的后脑,把发丝上欲滴的水珠吸净。
易青巍:“要擦干。”
宋野枝:“一会儿再擦。”
易青巍:“累了?”
宋野枝:“嗯。”
易青巍一边说,一边揉他的湿发。
宋野枝在他胸前,闭着眼,静默着,无话。湿漉漉,汗涔涔。像夏天离开冰柜的冰淇淋,像岸边脱水的鱼,像天上积满雨的云。
总像是要融化在他怀里。
也像要为房间起雨。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下次不要在浴室了,真的很累。”
一句话把易青巍的满腔的柔情搅乱了,他放声笑起来,翻身压住宋野枝:“我喜欢在浴室。”
宋野枝抬了抬眼皮,红色浴巾盖住脸:“不要再说这个话题。”
像躺着的新娘,覆着红盖头。
易青巍俯身,隔布轻轻吻至他的鼻梁,下移,到柔软的嘴唇。
宋野枝慢慢把浴巾抽出,腰上施力,略一起身,也吻了一下易青巍。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易青巍又问。
“那个苹果真是他们送给你的。我的学生知道你,还祝我幸福。”
“我也祝你幸福。”
“我当时差点儿哭了。”
“没出息。”
“那种环境就是很容易让人哭。他们拿着礼物,所有人都在紧张又兴奋地看我,我感受到了,他们是真的爱我。”
“我也爱你。”
宋野枝眨了眨眼:“啊?”
易青巍:“我说我爱你。”
他看着他的表情,指腹去摸他的眼皮:“你看,又要哭了。”
宋野枝吸了吸鼻子:“因为这个哭不丢人,对不对?”
“对。”
“我也没哭啊。”
“行。”
“还有话。”
“说,我听着呢。”
宋野枝:“校门外路灯下的你好好看。”
易青巍的喉结一动,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生的,这么招人爱。
“嗯。”他应。
“还有,霍达和欢与,不是真的。”
“这个我知道。”
耷拉的眼睛亮起来:“你怎么知道?”
“赵欢与早就跟我招了。”易青巍说,“而且我说过,霍达和她成不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
“这次是谁跟你说的呢?”
“霍达。”
易青巍说:“是不是有点儿糟心。”
宋野枝承认:“有点儿。”
所以才没跟你讨论。
易青巍没说,反问:“还跟霍达聊什么了?”
“其余的不能说了,得霍达愿意才能告诉你。”宋野枝两臂挂紧他的颈与背,好像是在撒娇,“睡觉,好困了。”
易青巍捏了他一爪:“我懒得搭理你俩。”
灯灭,夜深。
后来宋野枝又说了一句易青巍听不懂的话。
小叔,其实我的勇气也不够用。但因为是你,我才敢摸着黑试一试。
易青巍听得迷糊,拱他的脖子要问个究竟:“什么?”
宋野枝的笑里满是困意:“没什么,谢谢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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