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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集贤理远远地看到了另一条小船上的灯火,靠近了一些之后他发现那条船在缓缓地向着这边驶来……或者应该说缓缓地驶向了海岸边。
傅集贤理将用篝火烘烤过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走到了船头的位置。
等到两条船快要交错而过的时候,傅集贤理看到了小船凹下去的船舱里的某样东西已经被白色的防雨帆布给遮起来了……是那条人鱼吧,它应该已经死掉了。
或者说在那对夫妇的眼中,是他们的儿子“小笠原信”死掉了。尽管以事实来说,小笠原信其实早就已经死掉了。
小笠原先生正站在那个尸体的旁边,手中提着一个提灯……安静的大海,提灯人,小船与被小船运送的尸体,讲道理,这些要素加起来其实还挺诡异的。
小笠原夫人好像在舱室内。
傅集贤理刚想对着他们打声招呼,结果就见小笠原先生向着这边转过头来,而后他对着傅集贤理摇了摇头……这应该是不想被打扰的意思。
看来这两人已经接受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傅集贤理也就吞回了到了嘴边的话,然后两条船就这么平行交错而过了。
等看着那条小船逐渐消失之后,傅集贤理回到了船舱里,“应该是要带着儿子回老家吧。”
“他们……会去找‘操偶师’的麻烦吗?报仇之类的。”真中葵问道。
只要还稍微有点脑子的话,那对夫妻肯定能想明白自己是遭到了人家的算计,人鱼死在了操偶师手里,所以“报仇”这种想法挺常规的。
然而傅集贤理缺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我感觉他们已经不在意今晚上发生的其他事情了。”
也就是小笠原夫妇在意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那就是他们找了很长时间的儿子真的死了,他们现在沉浸在这种悲恸之中,至于今后会怎么做,那要看他们能不能从这种情绪状态之中走出来。
真中葵点了点头,然后控制着船只调转方向,返回了那一片先前真正的钓鱼观光海域。
夜还很长,大概在天亮之后他们就能够返回那个位置了。
第二天.
当那位船长先生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仁一阵阵的抽搐,就像是宿醉一样……咦,所以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船长仔细想了想,只是觉得自己昨天一整天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如梦似幻、根本不清晰。
他记得自己开船出海、看人家钓鱼、吃饭,迷迷糊糊睡觉,然后吃饭又睡觉……咦,后一顿吃了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点饿呢?
船长感觉自己是不是在晕船,这种状态还能继续待在海上么?但是这种问题他可没办法问出口。
好在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傅集贤理解救了他。傅先生过来告诉船长,反正怎么都钓不到鱼,冬天又这么冷,所以……可以返航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决定,船长连带着都有些待见这个闲着蛋疼非要出海的游客了。
返程的过程中,船长依然很是迷糊,他几乎是在凭借着肌肉记忆在开船。
等到船只到达泊位之后,船长送两位客人下船,他现在船边鞠了个标准的躬。
等到傅集贤理和真中葵远远的走掉之后,船长才站直身体。
他伸了个懒腰,可能是昨天睡的不太舒服,所以他觉得有点腰酸腿疼背后僵硬。
可当他转过头来,看到了船只的左船舷水线位置明显的凹下去了一块之后,他脑子突然有点清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回到船上、返回了控制室,然后发现了另一个情况……船上的燃油比他预想中的要多的多。
他马上查了一下渔船的航行记录,然后差点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居然开着这条船在周围转了一大圈,兜兜转转、看着漫无目的。
问题是他完全没有开船的记忆,就像他当时睡着了一样。
所以……这是遇到鬼了?鬼上身?
自此之后,有一段时间这个船长变得神神道道了起来,至于那天夜里他在海上究竟遭遇了些什么,居然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
傅集贤理和真中葵都没有在意那位可怜的船长,毕竟这人的遭遇其实也就比被敲了一闷棍强那么一点点……虽然看起来又惨又倒霉,但实际上也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这俩人上岸之后就直接扬长而去了。
这次出海,傅集贤理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人鱼,但是该怎么形容呢?人鱼这东西乍一看如同童话一样美好而梦幻,可实则确实中会严重让傅集贤理心理不适且会降低他SAN值的东西。
“葵姐,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所有的人鱼都是人变得吗?”在离开海岸的路上,傅集贤理这样对着真中葵问到。
“不知道,人鱼的起源说一向是多重多样的,但是根据我那位朋友的研究,似乎所有的人鱼都来自于那片海域……由此推断,只能说那片海域与人鱼密切相关。”真中葵这样说道。
“嗯……”
傅集贤理点了点头,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他就是随口一问,对于真中葵的回答也就是随口一听……到了现在傅集贤理已经明白了,真中葵对于某些问题的回答,不说是胡诌吧,起码是片面的、不准确的。
这伪萝莉其实不怎么靠谱。
“理君,你得态度是不是有点问题,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真中葵立刻察觉到了傅集贤理的态度问题。
“有吗?我对待葵姐的态度一向很端正。就跟你的身材一样正。”
“……”
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的呢——除了古神之外,所有的不自然都来源于自然,所有的不常规都来自于常规。
好像傅集贤理可以觉得古神是存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