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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航周身剑气似水流,忽而平缓,忽而湍急,护在体外。待她走到戎胥牟身边时,剑流便将弟子一起罩掩在了中心。
戎胥牟眼角一轻,知道危机尽去,心神才算真正松弛下来。
多年生死,怕死的早死得通透,但若就此死去,实在心有不甘。无论亲仇,还是道峰的攀登,他都放不下!
“恭贺师父(师叔)出关!”
姚宾眯了眯眼,他拿陶钟的手隐在身后,微微抖动,脸上忌惮之色刹那藏起,换上一副谄笑,再不见适才的冷酷与杀意,缓缓迎上前,“师姐这是更上一高峰啊,可喜可贺!这一手先天无形剑气实在高明,有太乙师兄的几分风采了,谁还敢说师姐不善争斗!”
霄妘见黎航师叔到来,心中高悬的大石落地,再无顾忌,将悠悠醒转的吕望扶起,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走到死者身前,蹲下身,将银针精准地插入死者的胃腹,拔出时,不见异样,又反复插了几次,仍是如此。
“银针可没有变黑啊,姚师叔你看到了吧!按你们的说法,我家的银针可验毒,就是说胃里无毒,死者根本不是死于毒,自然更无关我们炼制的丹丸,两位师弟再清白不过了,至于究竟死于甚么……”
她见黎航师叔朝她摇摇头,便轻蔑一笑,缄口不再多言。
“霄师侄的话,师叔自然信得过,不愧是得了二师兄的真传,下一代扁鹊可期啊……刚刚师叔也只是考验考验他们,若连这点委屈都禁受不住,难堪大用啊。既然真相大白,师姐可带他们离去,今日师弟就不留师姐了。”姚宾一番轻描淡写,便将刚刚的恶毒手段揭了过去。
“师姐我就这么一个弟子,不比姚师弟一年死上十个八个,也不心疼,日后多承师弟体恤!”
黎航言语中带了浓浓警告,也不纠缠,转身就走。
忽见弟子仍盯着那些人俑观瞧,便呵斥了一声,“还不走,想留下来做活俑吗?”
每当戎胥牟看到不解之事,总抑制不住心中好奇。
他也明白眼下时机不对,讪讪一笑,忙跟紧师父,迅速离开了这虎穴龙潭。
目送几人远去,姚宾阴沉着脸,姚卿与姚少司等人大气都不敢喘。
姚阏脸带不甘之色,“父亲,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时,姚宾背于身后的陶钟啪地一下碎成无数,手掌更是淌下血来。
“一直以为师姐修为虽高,但论武功远不如我,想不到隐藏了这般恐怖的先天剑法。”他眼中流露着一丝恨色,又剜了大哥与侄儿一眼,“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我堂堂御道出面收拾,陶魂一门的脸今日算是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