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药,寒性过强,两者合炼,成了寒毒,但我二人身上本无热毒,阴阳失和,亏得体魄强壮,也要肚寒个两三日……”
熊狂的脸瞬间黑成了木炭、石涅,这些时日见识过对方异于常人的回复之力,以为是铜骨体魄的原故。若他说两三日,自己怕是最少要一旬,正叹晦气。
忽然两人脸色又变,异口同声:“不行!”
再次向坊后跑去,听得身后霄妘那悦耳的声音,“我这里还有前日炼的热毒之药,忘了事先给你们服下,你们现在吃也不晚。”
两人头也不回,一个奔如高山催风,哑着称“挺得住”;一个冲若暗变疾影,破了音“省下吧”。
扁鹊仙守在昆仑炼气法门中,确实独树一帜,走的是以外丹辅助内丹的修炼路子,外丹之道便是他这一门的绝学倚仗。
只是天地易变后,近世诸多药草已经绝迹,古时的秘方,大多难以配齐,其中所载甚至难以琢磨,才有了外丹难炼,外丹之道不及其它炼气之法的说法。
仙守的一段话尤其深刻,“天地究竟多大,又经历了怎样的易变,何时开始,从何而变,不少药草绝迹,是绝迹于我方天地,还是内外八荒皆绝……天地显于外,而演化于内,既然我等生在此时天地,是否我等人身亦变……上古凡人皆可活百岁之上,乃如先天,乃如至人,但近古之人多只有几十寿命,是天地变化之外因,还是血脉变化之内因……”
两人再次回来时,霄妘不由得慨叹道:“可能两主药的药性,比古方流传时更寒了些,对了,还有一味辅药,如今都不知道指得是甚么了。”她郁闷得叹了口气。
熊狂应和着点点头,“是啊,是啊!”
戎胥牟倒是一愣,捂着额头,比她更郁闷,“缺了一味药,你也敢炼,当真不是你的肚子,你不心疼啊。”这番话他在心里默默说着。
他还是要安慰师姐的,“那些古人可食的草药,对于我们可能已是毒物。正如仙守说,天地人身都有变化,药草也是如此,其性变,需换药或调整药方,甚至添些辅药,药草缺失也未必不能找到替代,不过是多试几次罢了。”
熊狂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裆后发紧。
“说得在理,我等外丹之修,总想着去寻那些绝迹草药,若寻不到,便觉只能放弃外丹之道。师兄们,也大多只想借鉴外丹之道,助自身养孕内丹,少有你这般寻药替代,改良古方的想法。真是醍醐灌顶,今后我当将每种药的替代都试一试,就拜托熊师兄和嬴师弟了!”
看到吕望一脸佩服,翘起拇指,戎胥牟忽然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熊狂此刻噬人的目光,看上去也不那么讨厌了,自己竟然有点理解这位仇深似海的英烈。
一时嘴快,全忘了黎师的训诫,少说多看啊!
忽听坊门处传来鼎人玉和努吒尔的声音,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进了药坊。
四妹急步带风,兰香沁脾,腻肤如蚕,一脸欣喜。
“嬴师兄,有河伯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