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云霄,大雕来不及躲闪,箭入身躯。好在它也算异种,身羽尤为坚硬,伤得不重,但吃痛之下,便松了雕爪。
只听“啊”地一声,男童从天而坠,在南岸一众渔人村人的惊恐声中,通地砸入河中,好在河水极深。
南岸一阵骚动,冉人们也未看清是何物从天而降。待近水查看时,才见是一男孩,八九岁年纪,从水中钻出头来,高呼救命。原来他被吓得完全脱力,挣扎两下便沉了下去。
有渔人跳入河中,潜下河,将他救了上来。
男孩呕了几口水,才缓过气来,他抓住渔人手臂便跪,用不太纯熟的冉言嚷着:“恩公,还有个婴孩在水里,快救救他?”
“哪里有甚么婴孩啊!”
“是啊,你从天而降,哪有婴孩?”
“这孩子怕是你溺了水,有些糊涂了,快看看他烧没烧,带回村去休息一下。”
“是啊,让巫老给看一看吧,太可怜了!”
“我怎么看一道金光,他就从天而降,不会是天神之子吧?”
包括救他上岸的渔人在内,村人议论纷纷,这些人自然不曾看清刚刚箭射金雕的情形。
就在这时,四人也来到河边,男孩眼尖,见几人气度不凡,身形矫健,周遭又只有努吒尔持弓在手,虽是少年,却一身筋肉孔武有力,猜想自己是为他们所救,当即上前倒身便拜,“几位恩公,肯定也看到了婴孩,还请救他一救吧!”
努吒尔刚想出声,却又将嘴闭牢,冲着霄妘努嘴,知道她是唯一精通蜀羌蜀冉言的人。
霄妘曾随阿爷入蜀采药,以她炼气士的悟性与记性,不说通熟,但初掌一地之言并不困难,这一路上也教授过几人,闻听少年恳求,不禁蹙眉道:“这么高摔下来河来,那婴孩就算不被淹死,也可能拍死了。”
“啊!”男孩一脸失望,进而悲凄,“想不到我舍命相救,还是救不得你!”
鼎人玉不言不语,独自走向河边,倏而沉思冥想,倏而张望着甚么。
忽然眼眸睁大,惊喜道:“找到了!”
少顷,但见河水一分,一条体长近丈的大鳖缓缓冒出了头,背上还驮着一婴孩。它慢悠悠游到岸边,鼎人玉将赤身的婴孩抱起,拍了拍大鳖的背甲,“辛苦了,鳖兄!”
那大鳖颇通灵性地扭头点了点,才又沉下水去,不见了踪影。
“是他就是他,太好了!”男孩扑了过来,喜极而泣,将孩子抢在怀中,却发现婴孩小脸发紫,没有丝毫动静,“他怎么了……他没事吧?”
鼎人玉如今对旁人的心意都能隐隐感受,显然她的巫血又有了大进境,才能与河中大鳖心意沟通。
知道对方心切婴孩,无礼之举也不见怪,伸出纤指,探了探婴孩鼻息,神情一紧,忙将其重新接入怀中,回身快步来到霄妘身边,颇为紧张道:“霄师姐,孩子没了呼吸,你快救救他吧!”
霄妘以真气轻按其脖颈,“还有脉搏,应该活着,想是肺中呛了水,一时闭了气!”
说着单手托起婴孩的腹部,面朝下,另一手轻轻推拍他的背部,须臾便有水自口中溢出。接着便翻过婴孩,对着小嘴,一口口气吹进去。婴孩渐渐有了呼吸,小脸也红润起来。
“感谢杜梨大神保佑,他是不是没事了?”男孩先是欢喜,见婴孩始终不曾睁眼,又忧心起来,“可他怎么还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