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睡棺椁,到底要做甚么?总不是为了长生吧?”他见老者一副‘你以为’的模样瞅着他,“啊!真是为了长生!睡个棺椁就能长生了?”
老者狠狠揪着长须,“那要看是甚么棺椁,若是仙人的棺椁呢。”
“仙人?”伊伯钧双眼睁得老大。
“对,仙人,隐居深山,长生不老之人,他们不是神,不受祭祀,却活得逍遥自在。想不到当年自戎胥得的线索,倒被大巫主先破解了出来,我们慢了起码两步啊。”老者深深幽叹。
潜在远处的戎胥牟听着听着心头一跳,“原来他们在我戎胥得了所谓长生的线索,是无意得到,还是因为这些,才引致联手灭族我戎胥……”他只觉时至今日,才隐隐揭开了当年灭国惨祸的一角。
这边又听伊伯钧轻笑,“呵呵,仙人甚么的,都是传说,又无人能印证,何况怎知他巫咸睡的就是仙人的棺椁?”
“你没听大哥说起娲神遗迹吗?你以为巫氏上百年来是凭什么压过我伊氏,取代我族成为了执掌大商巫卜的权族,又凭什么能组建帝神教。”老者哀其不明,怒其不察。
“我以为娲神遗迹也只是个传说,莫非是真的存在?可有甚么神异?”伊伯钧也感到了敌人带来的压迫之力。
“你应该也听说了帝神教在有苏曾损兵折将,甚至与三王子还起了龌龊,暗地里多次冲突,双方虽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但还是被大哥在巫氏的暗子探知一二,其中就有‘长生棺’得自僰地的消息。”老者语焉不详,并没有直接回答侄儿的问题,也不知是不想说,还是知之了了。
“难怪在蜀国,您老见了流落他乡的僰妹妹,便如此上心,还让我接近留心于她,更支持咱们千里迢迢送她回返家乡,我还以为您老也……”伊伯钧嘿嘿一笑,抛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混账透顶,你以为我同你一样么?”却瞅见侄儿那副‘我还不了解您’的样子,脸色瞬间阴转红,羞嗔道,“一个丧夫的寡妻,我是让你留心,却没让你留情,虎口夺食,你没看到那年轻的蜀伯恨不得吃了你吗?若非碍于大商的强大,不想为一女子轻易开罪我们罢了。”
伊伯钧一拍大腿,撇了撇嘴道:“他也敢!咱大商当年仅仅数万大军就能一战而覆灭蜀冉,才让他们羌人得了势,在蜀中称王称霸,如今咱们至少能征个十万大军,灭他蜀羌又有何难。”
“话是这么说,但西土不比从前,周伯昌老谋深算,这些年又拉拢了崇国和莘国,西土诸侯伯态度不明,已不再是我大商能随意征战之地,或许戎胥和有莘晴姒是大哥与大王的一步短视臭棋,如今看来弊大于利啊……哎,不说这个,那僰女倒是给了我们深入蜀南的借口,不至于引起蜀人与帝神教在此地暗探的警觉。”
“对了,五叔,戎胥那些人……”
对了几次提到他戎胥,让戎胥牟心中陡然一紧,拳头轻轻打在屋墙之上,极力凝神细听,生怕漏下一字一句。
谁知‘哗啦’一声刺耳的声响,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哎呀,娘,我把陶盆打碎了。”
“你这孩子,怎么总毛手毛脚的,亏得不是咱自家的东西。”
原来他旁边住着的正是僰女母子,那女子收拾了碎陶片,就要出屋扔倒,戎胥牟轻轻退远。
这一分神,再去寻伊氏叔侄之声,却只听得伊伯钧嘿嘿一笑道:“五叔,我去看看她们母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