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城的余孽?”他感到剑锋不但没有丝毫拔出,反而更深地刺入,深及腿骨,大痛中慌不迭抢道,“戎胥廉父子,是戎胥廉父子,他们是当年戎胥伯仲潏(yu)的嫡子嫡孙。”
爹与大哥!
多年后第一次听到了父兄的音讯,戎胥牟心中一刹那激起了骇浪惊涛,脸上的平静再难维持,动容下声音也在奔跑中颤抖,“他们人在哪里?”
“在……”老者眼睛急缩,犹豫之间,腿上剧痛再度传来,“啊~别,我说,在密须国……”
“他们在那里做甚么?回答我!”戎胥牟用回头来掩饰自己的急迫,却瞥见伊伯钧已落在了百丈之外,原来自己的轻身比当初在攻离山时已强了太多,若这般跑下去,个把时辰就能彻底甩脱对方,可惜伊老五已没那么多时辰能活。
伊老五越发有气无力,“族中,族中也是才打听得,他父子隐姓埋名,混充寻常平民,替,替密伯,养马。”
戎胥牟沉吟片刻,推断对方所言不虚,“他父子如今叫甚么?”
“好象叫甚么蜚蠊的!”
可恶,蜚蠊乃六足爬虫,喜吃油,沆瀣旮旯之处多有聚集,如此称呼可见卑贱之极。
爹、大哥!
他心中一痛,恨不得马上飞去密须,父子兄弟团聚。
“老夫知道的都说了,也不想问你与他们有甚么仇恨,你自去寻仇好了!是不是可以放过老夫了?老夫对伊祖发誓,我伊氏绝不向麋兄弟寻仇,否则天打五雷轰,尤其是后面的侄儿,老夫可替他做主,绝不泄露和追究今日之事……”他强撑着将这段话快速说完,更不断填上赌咒发誓的言辞,以安麋封之心。
可惜,若麋封只是麋封,或许还会考虑个一星半点,怎奈他是戎胥牟,戎胥余孽中的余孽,眼眸上早覆盖了一层冰霜,“是啊,我戎胥的仇,我自会寻,‘伊氏之智’对吗,当年恐怕贡献良多吧!”
伊老五闻言眼瞳放出了恍悟之光,又藏了一丝阴毒在内。
见他似乎要张嘴,不管他是想说些甚么,还是想喊叫甚么,戎胥牟都不会再给他机会,黑光一闪,手起剑落,削掉了他的头颅,抛尸一旁,顿住身形,回身等待着伊伯钧的追来。
他再次体会到了杀伊默时的爽快,打算借后面那些僰人,一不做二不休,将仇敌联手斩杀在此地。
望着越来越接近,嘶骂中无穷怒火,烧穿天际的伊伯钧,脑海里忽然冒出了山中人的信条。
怨怨浊浊,唯杀以清。
私私邪邪,唯杀以净。
异异别别,唯杀无另。
轰轰烈烈,唯杀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