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巫宾忍着剧痛跪在地上,慌恐已化为死灰之心。
他虽好色却不是纨绔,在帝神教早已独当一面,自大哥死后,更是替父亲主事方神祭场多年,身为拥有专祀祭号的巫祝,他绝不是孬种,但心中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身心打击。
本以为自己即将破入巅峰,终于走出大哥巫冥留下的阴影,成为最有天赋的子弟之一,未来七祀的承祀之人,权势滔天,享不尽的美女,却没想到只因一个寻常的差事,眼见得就要丧命在这荒山野岭,甚至尸骨难存,无法入葬归宗,更享不得身后祭祀。
我好恨!!
他还不知除了巫隹,同来的巫士都已毙命。
其实这一刻的巫隹,也在寻找于他,毕竟是族兄巫歴的嫡子,这趟差使谁都可以死,他却不能死。当发现埋伏在秘地外的手下一一被杀时,当真吓了他一身冷汗。好在没见到侄儿的尸身,又想起了他那顽劣的习性,便在周边寻了一圈,却也没敢太过靠近僰寨,毕竟不知暗中高手的深浅,更认定是伊伯钧一伙。
他错过了其间发生的许多事,更没想到,就在数里之外,侄儿正在遭遇追魂索命的讨债人,即将丧命。
“三哥,你是不是有话要问他?”
鼎人玉早收了手,默运真气于周天,定了定心神后,见巫宾的两腿两臂俱折,便已杀意全无。
她将手中的铜刀扔还给了三哥,望着他满是恨意的面容,隐隐猜到了甚么,眉眼间尽露心疼关切之情。
戎胥牟接过刀,插在地上。看到善解人意的四妹那双担忧的明眸,点点头,以示安心。
接着将巫宾踹翻在地,蹲下身盯着他那对恐惧绝望中杂着恨意的双眼道:“巫宾,当年为何要灭我戎胥,回答得干脆,我就放你在这里自生自灭!不然……”
说到这里,猛地点了他的一处痒穴,须臾血脉不通,奇痒无比。
巫宾原本还想逞逞硬气,却很快忍受不住,无力的双臂,又无法挠抓,抵抗之意越来越弱。
“你究竟是戎胥的甚么人啊?”巫宾瞪着眼睛,不甘道。
“告诉你也无妨,戎胥牟,你还记得吗?”他犹如看死人一般望着眼前的仇人,声音极度的平静,透着冰封千里的寒意。
“你是当初那个害死我大哥的小君子牟!”
巫宾震惊不已,却并没有怀疑,在对方的面庞上,隐约还能看到当年的一丝影子,那个聪颖而倔强的神童。
十年过去了,戎胥伯当初带着一大两小的三个孙儿逃离了戎胥城,就再没有露过面,无人能断定他的生死,甚至一度成为了殷都不少大人们的心结,一个藏身暗处的罡身境强者,威胁实在不小。
但他怎么能料到,自己会如此倒霉,不仅只身撞见了血债之主,而且对方竟然已成长到了这么强大的地步,“怎么可能?你不是体弱多年吗?应该象三王弟子余那般才对,短短十年而已,你的巫武怎么能胜得过我?”
这一刻他真的相信,戎胥伯没有死。
只有他那等强者,才能在暗中,将自家孙儿调教得这么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