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有些厉害,阿爷说原方怕是解不了异变的蛊,便让我添了几味辅药,只是毒性很强,我担心……”其实她是两头担心,既担心毒性强,又担心自己炼废了一颗,药力不足,前功尽弃,耽误了师弟的性命。
“都给我吧!我自幼以蛇毒炼体,更在刺客死炼中经历过毒炼,放心!”戎胥牟听得真切,在昆仑的岁月,他跟她也学得了不少药理,知道有抗药之性一说,谁知道分两次服用,会不会让蛊虫生出抗药之力。
见徒儿说得斩钉截铁,更反过来宽慰几人,黎师朝霄妘点了点头。
戎胥牟从她熏黑的手中接过了丹丸,一股脑送入嘴中,舌根刚刚碰触,便能体味那至极的苦涩。一仰头便吞咽下去,凝神运气,在胃里化开丹药,真气包笼药性,让身体将其一分不剩地尽数吸收。
少顷,霄妘估算了时刻,适时提醒道:“是时候撤去真气,让心蛊食用你的心血。”
这一步听上去便凶险万分,然而戎胥牟没有丝毫犹豫,应言而止住心宫的真气,顿觉心口剧痛传来,因无暇进食而凶戾的心蛊,连血带肉一起啃食入口。
这最后一关,也是最险一关,比拼的是心蛊先被血中所含之药杀死,还是戎胥牟先被它噬心而死。这也是异变后的心蛊,给他带来的最大变数和危机。
他忽然感到心口在疼痛中,还传来了一丝麻痒,渐渐这丝麻痒还传遍了全身,直透皮肤,“这与被仙棺之液治愈伤势时一般无二,我的心脏应该在缓缓自愈,从小就比旁人更强的恢复之力,如今加上仙棺液的助力,只要不被心蛊当场噬心而亡,用不了几日我应该就能恢复如初。”
正想着,突觉胸中陡然一松,狂喜之下,料定是心蛊被解蛊丹灭杀了,“心蛊死了!”当即告之三女,让她们安心。
“当真?”霄妘忙抄起他的手腕,查看着脉相,这熟练的举动从十多年前初遇伊始,笑眼如梅开,散尽冬寒之意,“果然,心蛊的双重之脉没了。心蛊死后,会融于你的血中,也是一种大补,有旺心火之气。”
“太好了!”鼎人玉揉抹着湿润的双眼,止不住垂泪,多日的担心害怕,终于变成了喜极之泣。
黎师也重重松了口气,“平心静气,是时候打通心火之宫了。”
他闻师命,收摄心神,多日来三气借黎师的真气不断与心蛊对抗,不亚于吃下无数助炼心宫的丹丸,心宫之门早已薄弱不堪,此刻烈火中添上薪柴,木催火盛,心宫豁然大开,火气与金、水、木四气汇集,让真气多了一股霸烈之劲。
五气朝元,只差最后脾宫的土之气。
心宫通,心肉之伤缓缓愈合生长。只可惜这种恢复,无法把先天的心疾一起治愈。但以他如今的炼气境界,已经能通过真气清晰地感受到心室之漏所在,能用自身磅礴真气护持心脉,与寻常人无异,只是时时要消耗些真气罢了。
然而若非如今即将五气朝元,他怕还真的消耗不起。
缓缓睁眼时,从他的笑意中,三女都看到了无恙和功成,各自欢喜,只是欢喜中也都夹杂着一丝凝重,让他不禁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