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孟繁悠身形一晃,已从两人眼前消失不见。以他俩筑基境中期和准中期的境界,竟完全看不出孟繁悠的身法轨迹。两人心底的懊恼、懊悔与不甘,真是不一而足。
沈家内院。
暗弱的月光下,泉水淙淙,水光嶙峋。花草间细微的虫鸣,静谧而祥和。
孟繁悠循着熟悉的桂花香气,来到了沈欣曼的闺房外。望着那暗寂的房间,却不知怎样才好,踌躇不前。
她应该早已睡下了吧?自己也真是欠考虑,半夜三更来到女子闺房外是想做什么?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闺房内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嗯?她也没睡吗?
孟繁悠不觉轻步向前走去。
“是谁?”闺房内沈欣曼的声音低声问道。带着些警惕。带着些疑虑。
“是我。”孟繁悠轻轻地说道。
“小混蛋?……”沈欣曼很意外,隔着窗格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孟繁悠说的没什么底气。
“……明天也可以看的……”沈欣曼有些担心地说道:“快走吧,这个时候要是被我爹发现了你肯定又会被打死的。”
“嗯……”孟繁悠答应着,脚下却挪不动步子。
“……”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似乎凝滞了,只听得到花草间细微的虫鸣。
最终还是沈欣曼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说道:“要不以后还是别见了吧。我爹和六叔他们也不会接受的。我也没法去面对溪韵姐姐。我们,就当今天没认识过吧……”
“……”孟繁悠心底一沉,内心突然感到很难过。
闺房内再无声息。既不再跟他说话,也不催他走。
许久,许久,孟繁悠才轻声说道:“我走了。黄阶九品法宝我给你拿回来了,给你放在窗格下。我用灵气清洗过了,挺干净的。”
孟繁悠走了,轻微的脚步渐行渐远。
沈欣曼支起窗格,轻轻拿起了黄阶九品法宝定身铃铛。暗弱的月光下,定身铃铛被灵气清洗得锃亮,发出了暗黄色的光芒。
沈欣曼望着定身铃铛,眼中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孟繁悠回到了破屋内,月儿仍在熟睡。他躺在了稻草上,睁着眼,看着破屋顶的茅草,只感到深深的难过。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却又很快从短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中,又沉沉地睡去。不久,却又从短梦中惊醒。半睡半醒中,不断地重复着循环往复的噩梦。
好不容易熬到鸡叫,天蒙蒙亮,孟繁悠头痛欲裂,眼睛生疼,没好气地从被褥上坐起,睡眼惺忪,头发杂乱,哪有半点仙界丹皇的样子。
孟繁悠轻推开了房门,望向那初升的朝阳。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昨日一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比他几千年岁月中经历的事情还要多。那么今天又要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