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闻上去还是有股异香残留。”
......
回溯了许久,胖掌柜最终收敛了情绪,感慨一声,“要是早晓得有这些宝物,当时我说不得也要去凑个热闹不是?”
南柯敷衍笑一下,随口道:“有好处,也有风险不是?”
“南柯兄弟说得在理。”胖掌柜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据说当初清一门仗着近水楼台,几乎鼓动了大半弟子出去,最后不仅没落得好,几个太上长老还落了病根,也不晓得现在有没有好利索。”
“又是清一门?”南柯脱口而出。
“怎么是‘又’?”胖掌柜随口问了一句。
南柯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好这时旁边有仆从过来,敲了敲外面车壁,“掌柜的,能看见城门口咯。”
胖掌柜转身从后面掏出一袋银钱,“去,给守城的兄弟们分分,顺便告诉他们一声,我还饿着肚子哩,可别耽搁太长时间。”
一般来说,商队进城都是要经过检查的,避免你偷偷把什么人,或是什么妖怪给领进来。
但在更多时候,大商队亮明了身份,再给些赏钱,也能够把这繁琐的流程给省略了过去。
毕竟都是大商行,无论是为了声誉还是为了赚钱,都不会去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给人抓了小辫子。
仆从领了钱过去,整个商队继续往前走。
“南柯兄弟想不想看看城门?”胖掌柜在里面问道。
在这一时期,可以说看了城门几乎就能够大致判断出这座城市的风格和特色。
因此,许多大城市的城门口经常能看见有汇聚在一块儿的江湖游侠,他们不是想干什么劫道的事儿,就是单纯想要多看看城门。
“不用了。”
南柯心里有事儿,没心思去看景儿。
“也对,城门也没啥可看的,反正总要进去的不是?”
胖掌柜开始收拾自己的衣冠,作为一个大商行掌柜,他在外人面前要随时维持形象。
还没整理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先前那位仆从又急匆匆回来,敲了敲车壁,“掌柜的?”
“又怎么了?”胖掌柜奇怪。
“城里好像有事儿,那守城卒说一切都得按规矩来办,谁来说都没用。”仆从边说边把钱袋还了进来。
“还有这事儿?”
胖掌柜收拾好衣衫,看了一眼南柯,“南柯兄弟,看来这城门,你是想看也得看,不想看,也得看了。”
“那就看看吧。”
南柯收起思绪,他现在倒是对清一门有了更多想法。
当然,想法归想法,他也不至于听得一个消息就茶不思饭不想。
他跟着胖掌柜下了马车。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厚重的气息。
城墙这玩意儿,说起来其实就是由石头推砌而成,稍微宽厚、高大些的墙壁而已。
但或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不同城池的城墙,还真就有独属于它的气质和质感。
留都城比邻十万大山,城墙上难免爬满了青色的绿植,站在其下,倒像是站在一棵异形树干下面,透着一丝清凉自然的味道。
锦江郡城的墙,更‘厚实’,也更巍峨,风吹雨打下,墙壁略显苍白,倒是没透出脆弱的意味儿,反倒是平白增添了几份悠远。
前世南柯也去过许多古镇,西安、南京也都游览过,但那些城墙楼阁到底是经过无数次翻修过,虽是尽量在保持原汁原味,但终究是少了些‘精气神’。
远不如在穿越后在楚国切身感受的来得真实,这种面对面直观地感受,似乎真有一种城墙在对你诉说它所经历的雨雪风霜一般。
站在马车旁看了一会儿,南柯被前面的争吵声打扰。
今日的锦江郡城城门口,就如同当时的留都城城门,门口车马堵塞,人声鼎沸,一眼望去只能够看见无数人头在互相拥挤推攘。
一队队巡防营的战士被临时调度过来,负责协助守城的兵卒维护现场秩序,但面对数倍于己方的人群,依旧显得有些勉强。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胖掌柜这般‘有恃无恐’的,这年头跑商的,或多或少都夹带了些私货,真要是被搜查了出来,免不了罚些银钱。
一商人打扮的老者,此时正面红耳赤地跟面前的兵卒理论,旁边还有几位仆从帮腔,东一句西一句,整得那位年轻兵卒有些慌乱。
这到底不是行军打仗,要是在战场上,他说不得早就抽刀砍了过去,但要他放下刀,来跟这几位耍嘴皮子,他是真说不过。
但慌乱归慌乱,任凭这老者如何扯虎皮,如何暗示,如何贿赂,那兵卒依旧是不肯让步。
说不让,就是不让,他们是不会耍嘴皮子,但他们骨子里都晓得什么叫做军令如山,任你说破了天,命令里面不准的,就是不准。
胖掌柜从另一侧过来,他刚刚去打听打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拍了拍南柯的肩膀,“南柯兄弟,今儿咱们也是赶巧了,待会儿先不忙去碧林阁歇息,老哥领你去见证见证历史。”
“城内出了什么事儿?”南柯问道。
“先进去再说。”
胖掌柜卖了个关子,转头回去跟商队其他人交代了几句,要他们老老实实按规矩来。
他自己则是领着南柯先进了城。
两个人都没拿包袱,看起来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的,简单登记一下,便能够穿过拥堵进去。
城外拥堵;
城内反倒是过于冷清了点。
零零散散几个人在街道上,显得有些萧瑟,浑然不似南柯想象中郡城应该有的繁华景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南柯又问道。
胖掌柜在前面走,步履匆匆,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南柯兄弟,你可还记得来时路上,老哥跟你说了什么?”
“......”南柯。
来时路上,这老哥说得可太多了。
后世他要是去当网文作家,估计一段对话能水个一百来章。
胖掌柜也没指望南柯记得,他侧过身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南门,马上要行刑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