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膀子迈出门来,望着一闪将要逝在院门的花静琬背影大喊道:“琬琬!贼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只知道有几个!”花静琬匆匆回答完,又一边敲击着铜盆一边大喊着向别处跑去。
高远出的高招,惊了四邻,那宅外的人就不得不退走。主意虽不高明,但也不失为紧急时刻最为有效的办法。花静琬采用了。
宅外,很快聚拢了四邻,大乔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农家汉子们哪容得有有贼入村,隔壁吴老汉的三儿子吴三桂一声号令,一头雾水奔来的人皆回各家拿农具作武器。
没等花静琬来开大门,拍门声就咣咣砰砰响起。
站在内里宅门前的高远向气喘吁吁跑来的花静琬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后向她闺房飞袭去。
“贼在哪?”
门打开,没等花静琬回答,好心的四邻们一涌而入,分散向宅内搜去。
沈宅内没有什么宝贝,大肆搜一通也无妨。瞅着这闹轰轰的场景,花静琬暗喜,后向门外探入头去。
宅外,还站在几个妇孺,她们正小声议论着什么,见她探出头,皆向她打招呼。她一一打过招呼后,敏锐的目光向四周更深更幽暗的地方看去,那些地方,隐隐约约有不明气息,她分明能嗅到强烈的危险。
看来,刚才那两人没撒谎!
缩回头去时她长舒一口气。
闹了将近一个时辰,沈宅这逐渐清静下来。
街坊邻里走的时候,闻讯赶了来的里长还声情并茂地大赞了花静琬一番,说这个敲铜盆捉贼的方法很有效,让街坊邻里学着点,以后不管谁家进贼了也这样向邻居们传讯。
这办法不新鲜,显然,里长的话有巴结的意思,花静琬心知肚明。
人走尽,换了身白色衣裙的花静琬带着高远敲开了沈博的卧房门。
沈博人老眼不花,第一眼就认出与女儿相捱而站的男子是高远。
他甚是惊讶,“二公子!你怎么在我家?”
高远恭敬地向沈博揖一礼,“伯父好!小侄刚刚到,奉父王之命前来接世子妃回府。”
沈博疾步迈出门来,双手抬住高远的胳膊,打量一番,“一段时间不见你,二公子是越发的英气逼人!”
高远双颊微红,微微垂首,“谢伯父夸赞!”
随跟出的沈刘氏早听得高远之前的话,再一瞧此情景,喜悦地望向高远身后,“怎不见我姑爷?”
“顾虑到夜深,不宜扰民,大哥安排小侄独自一人前来接嫂子,大哥此刻正在村口等候!”
高远机灵地撒了个谎,沈刘氏信以为真,笑意浓意,“原来如此!怕什么扰民,刚才家里进贼了,闹轰轰的!”
花静琬知道不宜久留,看看沈博,又看看沈刘氏,“爹!娘!女儿走了!”
沈刘氏眼眶乍红,抬手抹眼角,含笑道:“琬琬!回去好好过日子!”
想起王府深如海,府内充满了尔虞我诈,再回来时又不知是什么样的情景,花静琬心间泛起一股悲凉,却也只得强颜欢笑,并轻轻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