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家……”
“不不不,总镖头误会了。”谭阳红着脸摇手道,“不瞒总镖头说,不是我不喜欢莺儿,而是我现在麻烦缠身,日后不但漂泊不定,还会时时有危险,怎能让莺儿跟着我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熊威远失望道:“那罗兄弟是什么意思,尽管直说便是。”
谭阳思忖片刻,方道:“总镖头,我有一个过命的兄弟姓沈,人品没得说,家境也富裕,只是脸上稍微有几个麻点,如果莺儿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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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王朝东土界。青州郡内。盘龙山南麓山脚下。
流花村外,东南角的流花河边。
一片繁茂碧绿的芦苇荡,一座孤零零的农家小院。
竹篱。柴扉。茅草屋。
已是入夜时分,不远处的小山村灯火点点,不时响起几声鹅叫狗吠,俨然一派世外桃源的平淡与温馨。
茅草屋的窗户里,也透出了昏黄的灯光,让整个农家小院显得既安详又温暖。
屋里,青灯如豆。
谭秋山侧身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药碗,正在一勺一勺地给病榻上的妻子喂药。
突然,吱呀一声,小院的柴扉被人推开了。
“阳仔!”妻子惊喜道,“秋山,快出去看看,是阳仔回来了吗?”
谭秋山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老婆子你真是老糊涂了,就是想孩子也不带你这样的。自从孩子走后,每次有人推门,你就说孩子回来了,这都多少次了?我再跟你说一遍,阳仔去的地方很远很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肯定是有人来咱们家求医问药,不会是阳仔的。”
说完,谭秋山转头冲着门外喊道:“谁来了?快快请进。”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急促的跑步声,门帘一掀,一个身背包裹的蓝衣少年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床前,语带哽咽地喊道:“爹!娘!”
谭秋山夫妻大吃一惊,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谭阳这才想了起来,为了掩人耳目,回家的路上,他就已经将缴获来的那个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他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激动道:“爹,娘,是我呀,不孝孩儿回来了!”
谭秋山的眼圈一下子湿了,妻子更是喜极而泣,语无伦次地颤声道:“我不是在做梦吧?真是娘的阳仔回来了?孩子啊,你可把娘想死了,过来,快过来,到娘身边来,让娘好好瞧上一瞧。”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一家三口都沉浸在了团聚的喜悦中,简陋朴素的小茅屋里,灯光摇曳,欢声笑语,幸福满满……
谭阳童心大起,就像一个有了出息后的孩子急于在父母面前炫耀一样,先将乾坤袋里的金银都拿了出来,堆到了床上,“爹,娘,你们看,孩儿发财了,以后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母亲喜出望外,颤抖着双手摸索着那堆金银,惊喜道:“天啊,这么多,足足有三四百两银子了吧?娘这辈子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多钱,我的阳仔出息了!这么多钱,足够我的阳仔娶上一门好亲事了。”
谭秋山则先是一喜,然后却面色一沉,急道:“这么多?臭小子,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否则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挣来这么多钱!”
“爹,你放心,孩儿既没偷也没抢,这钱都是我正大光明挣来的!”谭阳微微一笑,接着神神秘秘地低声又道,“这才哪到哪儿,我这里还有呐!”
“还有?”母亲惊喜道,“还有多少?”
“一万两!”
谭秋山松了一口气,摇头笑道:“滚犊子!才一万两?不是十万两?不长进的东西,还是改不了爱胡说八道的毛病。对了,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我不听你瞎吹了,你陪你娘说会话,爹这就给你做饭去。”
“等一等,我爹就是聪明,居然一猜便中。爹,你先坐好,你腿不好,待会儿别吓着。”谭阳笑道,“娘,我说一万两,我爹说十万两,你说十万两减去一万两是多少?”
“当然是九万两,娘老了,可是还没糊涂到不识数的份上。唉,爹娘都老了,我的阳仔却长成一个大小伙了。”母亲并没将儿子的胡说八道放在心上,只是抚摸着儿子的头,目光里满满全是慈爱和欢喜,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
谭阳这才将那厚厚一叠银票掏了出来,举在父母面前,笑嘻嘻地道:“爹猜中了,娘也说准了,半点不差,这里是有足足九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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