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粟得知慕北燕被抓,书本也看不进去,浑浑噩噩坐在客厅。
她面上很冷静,心里七慌八乱拧成一团。
她要等乔盛回来,希望他能出手相助。
然而用脚指头想,乔盛未必会帮她,慕北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顶多是他友人的女儿的师兄,八竿子打不着。
可除了找他,还能找谁呢。
她的堂叔傅骁早已拉入黑名单,躲他都来不及,别提主动找他受罪。
她瞅着正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饭的乔女士,暗自犯愁。
乔盛今天有应酬,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乔湫刚洗了澡,穿着身粉色的睡衣,白皙的脸颊熏得泛红,见她鬼鬼祟祟的晃悠,便问:“你在做什么?”
谢粟一看见她,头更大了,支支吾吾说:“我找爸爸有事?”
“什么事。”
“这……”
乔湫捋起头发圈在指尖,讥笑道:“怎么,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话说,你跟你那位邻居哥哥关系可真好。”
谢粟垂下睫毛,略一思索,“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千古佳话一点也没错。为了不耽误时间,节省彼此摩擦,她只好把慕北燕的事情一五一十全盘供出。
慕北燕准备去附近餐馆吃饭,谁知撞见一个男人光天化日猥琐一个小姑娘,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道德观强烈的慕北燕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便是保住小姑娘,挡在自己身后,这么一插手,男人气急败坏,抡拳直上。
慕北燕可不是软柿子,好歹也是少林寺前五高手,出于正当防卫,本能挡住了攻击。
不料猥琐男疯狂打call招来了几个狐朋狗友。
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武大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进行了。
慕北燕身子清瘦,下手利落,少林武学融会贯通,他倒是有心应战,不幸的是那几人不经打。
尤其猥琐男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断了几根肋骨,被抬去了医院。
后来知晓猥琐男后台硬,不仅是个富二代,还跟某大导演沾亲带故。
“这件事不是师兄的错,要不是那个男人,也不会变成这样。”
乔湫眉毛不经意皱了下,“这件事,爸爸也帮不了你。”
她一怔,“那……那怎么办?”
“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没功夫参与你的事情。不妨告诉你,你让爸爸去热脸贴冷屁股求爷爷告奶奶,最后会搞得颜面全无,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做出愚蠢的事情。”
“不行。我一定要帮他。”谢粟想也不想地回答。
乔湫眉毛一挑,睁着笑盈盈地眼睛:“谢粟,你不会喜欢他吧?”
“没……没有。”谢粟一下子气势孬了,眨了眨眼睛,脸颊腾地红了,她也搞不懂这种感觉。
“他是我邻家大哥哥,帮过我很多。”
“那么只要能救出他,无论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吗?”她眯起眼睛,手指把玩着脸颊的碎发,似笑非笑的样子像只狡猾的狐狸精。
谢粟心里直打鼓,一股气息积在丹田,无处爆发。
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一点也不清楚,要想帮到慕北燕,想破脑袋也找不出方法。
默了半晌,还是把丹田那股子气压下去了,点头。
“那我便给你出个主意。”
“?”
“知道七中的温羡吗?他的爸爸是省局行长,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只要你能勾引到他,别说救出一个慕北燕,哪怕把那个富二代送给你当球踢,易如反掌。”
“……”谢粟呆愣了。
乔湫无聊地打了个哈哈,“算了,我话说到这个份上,做不做就是你的问题。毕竟你是个很矜持的女生,还没有追过谁。跟我自然不可比,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喜欢研究什么易筋经。”
“……不是易筋经,是本草纲目。”
“我管你什么目!自己想清楚!”
乔湫气的瞪大眼睛,砰的摔门入室。
谢粟静悠悠地站在原地,久久无语。
没想到她有求人的一天,那个出了名的温羡竟成了最后一条出路。
她默默抓住胸口的衣服,犹如揪住了鹅毛般的神仙草。
不过,要她去追求一个男生,对于没有恋爱经验的人而言真的好想哭。
——
体育课上,学生们在老师一声解散中欢呼雀跃。
谢粟蹲在草坪上,白皙的脸搁在手臂上,身上的校服宽松的遮住娇柔的身体,她漫无目的拔草,抬起头瞭望对面七中。
这才几天,阻断他们两所学校的那面墙都被凿了。
这么放空一望。
七中跟一中犹如一条生命线,交叠在阳光明媚水平线上。
同桌宋茵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在想什么,这两天无精打采。”
谢粟接过矿泉水,抿了口,摇了摇头。
“你真像青灯古佛下的小和尚,没有七情六欲,除了发呆就是念书,好没有激情。”
“激情已经贡献给炎热的太阳兄了。”
晒得要死还上体育课,同胞们精神可嘉。
她站起身,疏松筋骨,用手遮住头上曜日,望着那屋檐高耸的教学楼,睁着黑溜溜的眼睛,道:“我想……”
宋茵听得一头雾水,“?”
“我要去追求七中那位爱打诨的校霸。”
宋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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