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的是勿黎话,可在场的几人都听懂了,同时看向于白,于白也抬头看向其余人,一脸状况外,“别问我,我也不认识他。”
于是几人又不约而同看向那人,那人只是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不抬头亦不开口,让人摸不透要干什么。
当一种诡异的沉默蔓延开后,于白不太确定地开口道,“可能他是想单独跟我说话?”
云司简皱眉,盯着那人,这个刚追杀过于白又被于白射了一箭的人,到底是何意图?
邵时则是踏前半步,微挡住于白,万一眼前之人发难,他至少来得及阻止。
见他们三人仍是不动,于白拉了拉云司简的手,“司简……”
云司简叹了口气,“□□上箭,别离他太近,我们就在旁边。”
邵时再一次对于云司简对于白的无条件妥协表示叹为观止,扭头看向郎晃想让他劝劝,结果却被郎晃拉着跟随云司简退开。
于白上前几步,却又顾虑着什么,在离那人三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了,一手摁在弩/弓上,“你既然认出了我,现在却一个人追过来是想干什么?”
那人见于白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索性自己站了起来。于白本能地后退一步,发觉对方真是只是站起来这才顿住。
“以你的箭术应该不用惧怕我。”那人神色放松,丝毫不见半点“属下”的样子。
于白瞄了一眼那人中箭的胳膊,“侥幸而已。”
“虽然不知道你消失的几年经历过什么,但就表面而言,应该是件好事。”
眼见这人越说越摆起谱来,压根不理会自己的问话,于白不禁出口打断,“如果你是认识拓跋肄的人想来叙旧那就免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那人没有半点意外的样子,眼神扫过远处的几人,“那是青容的云家人?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被人无视到这个地步,于白也明显地不痛快起来,“与你无关。你若是想抓我,凭你一人毫无可能,若是想给你的主子汇报,你尽管去,反正拓跋忽看我不惯,多一条不顺眼也无所谓。”说玩便回身往云司简那儿走去。
却听那人语气平静道,“我的主子从来只有你一个。”
于白诧异地转过身来,再次上上下下将那人打量了一遍,脑中灵光闪过,“你……护神族的族人?”
那人微微颔首,“大祭司叱云可。”
这下于白是真的惊到了,他印象中被称为大祭司的,都是那种穿着宽大的衣袍,一脸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德性,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一看就是铁血军人的人,跟那种神神叨叨的大祭司有什么联系吗?
“呵呵……”干笑了两声,于白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原来大祭司也可以去入伍啊。”
“护神族早已零落,每个人既是族人又是勿黎人。”说着突然顿住,看着没有半点欣喜之情的于白,“可能,我会是最后一个大祭司了。”
于白没听出来叱云可的言外之意,脑子里回忆着之前拓跋茗给自己的科普,大祭司应该就是族长,自己的亲娘若是圣女的话,自己理应是下一任的族长,忍不住抖了一下,“那个,我亲爹也不是什么神子,我自然也不是圣女自愿生下的,那什么大祭司族长还是你好好当着吧,跟我没有关系,就这样,再见。”说着跟逃离瘟疫似的连忙后退,却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啊,看在同族的份上,下次见到了也请装作不认识我哈。”
叱云可不以为意,“你不是一直希望拓跋茗告诉你我们的存在吗?”
于白生生忍住想要转身的*,心有不甘,忘了还有这茬了。
“所以呢?你追过来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
“不,我是想要看看,你是否真如她所说,有坚定的心去反拓跋忽。”叱云可淡淡道,“我入勿黎可汗亲军数载,便是为了保护圣女血脉,我曾不止一次向你暗示过取拓跋忽而代之,你却一直不肯,哪怕被逼入绝境,你也不愿手沾鲜血。”
于白没想到这身子的主人竟还是个“白莲花”,这么大的仇都能忍,不是傻就是怂,别说什么天性善良,人之初确实都挺善,可都危及生命了,又凭什么舍了自己的命去成全了恶人,活该被自己取而代之了。
“我说服先可汗将你放入我军中历练,本以为可以护你周全,却没想到你私自放走那小子还想放走所谓的他爹,害你被拓跋忽发现不得不上了战场,自此没了音讯。”
“而如今,你突然回来,还是从大祁而回,我不得不慎重待之。”说着遥遥一指云司易,“再次见到那小子,我一眼便认了出来就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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