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脖颈牢牢护住。
杨毓这一下可是不轻,发钗没有扎进杨毓的喉咙,却深深的刺进刘伦的手掌。
:“阿毓!”众人大惊之下,后背升起一阵冷汗。
刘伦疼的龇牙咧嘴,却怕杨毓难过,笑着道:“什么虫,刺了我一下,不疼不痒的。”说着,他猛然拔出发钗,发钗落地,滴下点点鲜红。
阮宗冷声喝道:“你死?你死了又能救谁?今日是你,明日是我,后日是他!”他随手一点,指向阮容,脸上的怒气更盛了,冷哼一声道:“你死了又有何用?”
杨毓蹙着眉,眼泪滴落不止,哀哀的,软糯的道:“可今日,是我啊!”
嵇夜蹙着眉,沉了一口气道:“莫哭!跟我走。”
杨毓端坐在阮宗与嵇夜中间,马车缓缓而行,二人不约而同,一左一右牢牢的抓紧杨毓的手腕。
杨毓破涕而笑,缓缓的道:“二位兄长,阿毓为你们拂一曲吧。”
二人狐疑的看向杨毓,却见她真的是不会寻死了,微微蹙眉,放了手。
嵇夜自榻边将琴拿了出来,摆放在琴案上,阮宗自然而然的打开一边的木质抽屉,取了熏香来燃。
杨毓心尖有些颤抖,她甚至不知方才若真的死了,该怎么办?她不知道是否该后悔,阮宗说得对,就算杨毓死了也无济于事的。她不解于自己任性的行为出自真心还是冲动所致,只知道,身侧的这几个人,是以真心,以性命,以他们最在意的风骨对待她的。
如此情谊,她可还的了?
琴已摆好,杨毓沉了一口气,双手抚上琴弦。
琴音悠然而起,奔腾至目光不及的远方,她时而糅,时而滚,时而抚,丰腴莹白的手指充满了无限的力量,用琴弦奏写罄竹难书的情谊。
七贤侧耳闻听,不约而同的扬唇而笑。
这小姑。
谢元清跨坐马上,他眸光不自觉的转向那顶鹿车。终于知道了,这琴仙之名,真的是实至名归的。
他怅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当日杨家宴饮,他推出谢南笙奏琴,在与杨毓熟悉之人眼中,岂不就是笑话?
他摇摇头,难为他当日那么自信,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琴声随着马车流动洒落在山林、野路、直至进了金陵城门。
马车缓缓停在太学书院门口,突见一队皇宫仪仗到来,路上行人纷纷止行观瞧。
竹林八贤依次下车,踏上石板阶梯。
:“哟!竹林八贤!”
一士人笑道:“看来传言不假,琴仙亭公主真的是竹林第八贤。”
:“自然!如此高义之女,当得此名!”
耳边传来絮絮的议论声。
:“亭公主若不先回府?”谢元清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毓,略微颔首,却无一丝谦卑之态,反而令人觉察到他不可言说的骄傲。
杨毓略一思索,笑着道:“也好。”
:“阿毓何去?”刘伦扬声一喊。
杨毓笑着道:“归家为七位兄长备下美酒。”
刘伦斜眼看了谢元清一眼,大踏着步来到杨毓身边,大喇喇的抓起杨毓的手腕笑着道:“阿毓哪里也不去,就随为兄一同去授课!”
:“这。”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能入学堂授课的!
杨毓踌躇犹豫了一瞬间。
刘伦一蹙眉,放开杨毓的手腕,走到谢元清面前,冷声问道:“若我家阿毓不去,我便不去,你当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