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我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三叔,我们进山去干什么啊?”三叔身上还是那天的道袍,又朝我一瞥,吐出一个令我有些失望的回答:“黄皮子。”
“啊?”我往后一靠,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三叔,我又不是没抓过黄皮子,早就不需要你教了。”
“黄口小儿,不知轻重。”三叔平静的斥责道,“不过是在镇里捉了一只尚未成气候的黄皮子,就这么小看山野鬼怪的能耐——东子,你未免太过自负了。”
听见三叔的口气如此严肃,我顿时收敛了心态,规规矩矩的说:“三叔,我错了。”
三叔并不答,只是又说:“你睡一会儿吧,这段路挺长的。”
约莫三,四个小时候后,我们总算是到了一个村子的村口,那有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候着。
三叔摇下车窗,冲他一挥手,那个中年人是立刻迎了上来,嘴里喊着:“大师!大师来了!”
“张村长,你家媳妇怎么样了?”三叔在村口停了车,打开车门下了车,拉着张村长往前走,脸上一片平静,“现在还是在房间里躲着不出来吗?黄皮子可有差人去找?”
“已经差人去找了,村子里的猎人都出发去找了,猎枪都带了好几把。”张村长脸上全是汗水,脸色通红,看起来是急的不轻,“这会儿我们把她屋子里的尖锐东西都拿走了,生怕她又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我也不敢吱声打断,紧紧地跟在后面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张村长的家。
果然如同张村长路上跟我们说的,一个女人被捆着扔在了柴房,旁边三四个女人家揽着抱着,就这样那女人还拼命的嚷着什么,声音含混的让人听不清,一门心思往墙上撞。
“诶呀!怎么回事!”张村长见这个场面,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先前不是睡下了吗!”
“都怪她们在外头嘴碎,又把你家媳妇吵醒了!”一男人在旁边看着热闹,也不上去帮忙,一脸讥笑,“我看你就是硬要给你傻儿子娶媳妇,人家不想嫁,才装疯卖傻的。”
“你给我闭嘴!”张村长却是骤然发怒,嘴里喝到,“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在道长这里瞎胡说!凭空污了大师的耳朵!”
“不打紧的。”三叔一挥袍子,温声说,“先让我看看张家媳妇吧。”
张村长点了头,三叔便冲我一挥手,带着走上前去,仔细地看着张家媳妇的眉眼,轻声对我说:“东子,你能看见什么?”
我能看见张家媳妇面上的一股子阴气,不同于山洞里被风水引导才得以聚集起来的纯粹阴气,也不像怨鬼缠身那样剧烈。
张家媳妇的面上大多是是一种松散的阴气,黑色的颜色很淡,几近是灰色的模样,半罩在张家媳妇的脸上,像一层面纱一样。
“有一股子烟在她脸上。”我如实答道,“跟普通的阴气差不多,但是颜色淡了很多,具体是什么东西就搞不明白了。”
三叔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鼠须笔,又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一张黄符纸,贴在了张家媳妇额上。
尽管张家媳妇挣扎的厉害,三叔的握笔的手却稳的厉害,一字一字的往符纸上写着咒语,最后又一点。
笔尖刚离开符纸,我能看到张家媳妇脸上灰色的雾气被符纸缓缓地吸走了,待把张家媳妇脸上的灰色雾气全部都吸干净了,三叔才把那符纸一揭,往张家媳妇脸上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睡去罢,睡去罢。”
张家媳妇身子一软,眼睛闭了起来,瘫倒在旁边抓着她的妇人怀里,几人试探性的一松手,张家媳妇是再无挣扎的意思,甚至还张着嘴,大声的打起了呼噜。
“大师!”张村长的惊喜的说,“多谢大师!我以后真是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了!”
“傻大虎!喊你呢傻大虎!”他又向里屋喊道,“别哭了!你媳妇治好了!快过来看看啊!”
我也跟着张村长朝里屋看去,一个贼高的壮汉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头发乱糟糟的,边哭边往外走。
“诶呀你哭什么啊!”张村长望了我们一眼,急急的一巴掌拍在那壮汉的背上,“二虎快别哭了!赶紧去看看你媳妇去!”
“燕子,燕子!”二虎哭哭啼啼的朝先前撞墙的女人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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